五年前,常纱大学解剖室。
徐岑正在给尸体涂抹防腐剂,察觉到尸体的腹部有些奇怪,当即放下手里的东西,徒手去触碰。
腹部微鼓,按压了一下软软的,不像是婴儿。
徐岑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没有解剖看看,这是新送来的尸体,要等到经验老道的导师来动手第一次解剖。
继续涂抹完防腐剂,徐岑将白布盖在了尸体上,正准备去问问同学的福尔马林液体配制如何。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叹息,他疑惑的回头,什么也没有看到,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找到同学,他们已经调制好了,因为是完整的尸体,准备的是一个宽敞的长方形玻璃罐。
“走吧,抬尸体过来。”
三个人往解剖室走,一进门就看到盖尸体的白布落在了地上。
“我刚走的时候盖上了。”
徐岑皱着眉解释。
“可能是风吹的。”
他们都是同学,相处了两三年,自然不会多想。
一人抬着头,一人抬着脚,徐岑拿着白布再次给尸体盖上,一路朝着隔壁走去。
到了走廊,白布再次掉落,徐岑只好盖上后伸手扯住。
好不容易将尸体放进了玻璃罐中,两个男同学有些感慨。
“这么年轻就死了,真可惜,也不知道死因是什么。”
“等老师解剖的时候就知道了。”
给玻璃罐盖上盖,三人就转身准备走。
徐岑再次听到了叹息声,他停下脚步,有些疑惑的问,“你们听到声音了吗?”
“哪有什么声音,我说你是不是天天熬夜练习,产生幻觉了,还是多休息吧。”
见他这么说,徐岑觉得有些道理,就一同回了寝室。
晚上睡觉时,他总是觉得浑身黏糊糊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迷迷糊糊中又闻到一股香味。
折腾了一晚上,徐岑没睡好,上课的时候有些走神。
就连导师让他上去帮忙都没听到,回过神,导师已经叫了别人。
躺在解剖台上的正是昨晚上那具尸体,徐岑好像又听到了叹息声,他看向尸体,总是闻到一股香味,很香很香。
后来的事情,就是朱名扬知道了堂哥徐岑的死讯。
“我堂哥前一天才跟我说完这个事,第二天就听说死在了学校的解剖室,调查说是自杀,尸体泡在福尔马林里。”
死去的人都是先闻到了香,才死的,看来找到尸体后要堵住鼻孔。
“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我参加了堂哥的葬礼时,也闻到了香味,当天晚上梦到堂哥诈尸,还要掐死我,幸好身上我爷爷给我求的护身符,才逃过了一劫。”
说到这里,朱名扬停顿了一下,浑身忽然颤抖,他紧张的捏着驱邪符。
“殷哥,我又闻到了,那个香味。”
我仔细闻了一下,根本没有任何味道,难道是必须接触过尸体,或者接触过因尸体而死的人。
顾不上想清楚,但能确定的是,闻到香味的人都会死。
“你今晚跟我出去住,我会守着你。”
尸体到底怎么杀人的,我不是很清楚,还是将朱名扬留在眼皮子底下,才好保住他的命。
慌乱的应下了,朱名扬给导师打电话请假,和我们一起回了小旅馆。
我让衡川帮忙买了不少的黄纸和蜡烛,还有黑狗血。
说不定尸体是个僵尸,多准备一点,也就多一点胜算。
再次闻到了香味,朱名扬惶恐不安,半点不敢睡觉,精神一直紧绷。
他的电话突然响了,“喂。”
“名扬,你去哪了?这么晚还不回来,要查寝了。”
“我和导员请假了,有点事。”
“好吧,要是有事打电话。”
挂断了电话,朱名扬看向我,紧张的问。
“殷哥,那尸体你能对付吧?”
“放心,就算杀不了她,我也会保住你的命。”
知道他是害怕,我画了一张护身符递给他。
房间里门窗上都贴上了符纸,厕所的门上也美放过。
我们静静的等待着尸体找上门。
时间从下午六点,到了晚上十点,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点了个外卖,沉默的吃完饭,朱名扬坐不住了,站起身焦躁的走来走去。
我也没拦着,在面临死亡的时候,焦躁很正常。
时间很快到了十一点,朱名扬害怕的缩在了床边,“殷...哥,香味越来越浓了,好香,她好香。”
见他神情恍惚,我急忙起身,在他额头点上了朱砂。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尸体。”
我的手机忽然亮起屏幕,自动打开收音机。
“晚上好,欢迎收听玫瑰怪谈,我是玫瑰小姐,今天的怪谈是旅馆里的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