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药的衡川只能坐在屋里,一时半会,苗寨的人不会下手害死我们。
将他一人留在竹楼里,我倒也还算放心。
苗寨不小,家家户户大多都是竹屋。
我一路走来,没人搭话,几乎全是远远的看着。
不过幸好苗寨在山里,找到药材的几率较大,衡川中的药,也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在寨中闲逛了一会,我在人群中选中了年纪较大的妇女。
“大婶,我们住的竹楼没有床铺,该去哪里拿啊?”
本来见我过来,妇女十分紧张,听完我的问话,又松了一口气。
“我家里给你拿。”
没敢多说话,妇女转身进了自家竹楼,没一会,就抱着厚实的床铺出来了。
“我们两个人住,能不能再拿一份?”
我面露为难,语气有几分商量的意思。
“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微微一愣,妇女可能没想到我会是这样的态度。
她招呼来了自己的儿子,让其帮忙将床铺送到我们住的竹楼。
有了这次的搭话,其他苗寨中人没之前那么警惕了,但也没主动上前说话。
一路上,我沉默的打量着走在前面的男人。
脚步沉重,走路风风火火,再从面相上看,他是个比较冲动的人。
冲动的人向来是最好拿捏的。
很快到了竹楼,我放下床铺,故作感激的给男人倒了一杯水。
“太谢谢了,大哥,你喝口水再回去。”
实在没能推辞我的热情,男人接过茶水喝了下去。
“以后有事可以来找我。”
沉声说完,男人转身就走了,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
目送他离开,我随手关上了门。
在屋里的衡川推开门从房间里出来,“如何?”
“寨里的人警惕心很重,暂时没办法套到消息。”
我微微摇头,低声说道。
想要套出有用的消息,估计还需要些时间。
简单的铺上了床铺,我和衡川在各自的房间休息。
太阳快要落下山,竹楼外响起了敲门声。
我快速起身去开了门,门外是一个精瘦的年轻小伙,手里拎着竹篮。
“这是你们今天的晚饭。”
放下手里竹篮,年轻小伙也是匆忙离开。
掀开盖在竹篮上的布,一股香味飘出,两菜一汤,饭还是竹筒饭。
伙食倒是不错。
准备的饭菜正正好够我和衡川吃饱,没有多余的量。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晚,我没能睡踏实,醒来时,眼下还有着青黑色。
一日三餐全是寨子里的人送来,他们不愿意跟我们搭话,也不会离得太近。
我坐在竹楼的楼梯上,看着附近来往的苗寨中人。
他们大多脸色微沉,似乎又不顺心的事。
寨中的小孩嬉闹着跑过去,我瞥见最前面那个小孩手里拿的拨浪鼓有些奇怪,站起身,对着外面的小孩招呼。
“小朋友,你手里的拨浪鼓挺好看,能不能借我看看?”
在我说话的一瞬间,好几道视线落在我身上。
看来暗中还有不少人盯着我。
为首的小孩警惕的收起了拨浪鼓,带着其他小孩就跑了。
我索性出了竹楼前的小院子,慢悠悠的在寨中闲逛。
仔细观察寨子里的房屋,好像每户人家都挂了东西,挂得有些隐秘,不太确定挂的是什么。
“殷哥,这么巧。”
一户人家中出来一人,定睛一看,竟然是阿诚。
“确实挺巧,这是你家?”
阿诚神色如常,面相普普通通,和之前没出事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对,要不进屋里坐坐。”
“好。”
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我没等阿诚应话,就大步进了他家的竹屋。
屋里布置简单,除去了桌子和竹椅,什么也没有。
“殷哥,要喝杯茶吗?”
“茶就不喝了,我只是有句话想问你。”
阿诚脸上的笑半点没变,坐下后,坦然的道,“有些问题,我不会回答。”
轻笑一声,我淡淡的说:“不过是好奇你们要给谁祭祀。”
“殷哥,你知道我们是巫师吧,祭祀的当然是我们的巫神大人。”
巫师一脉,向来信奉巫神。
只是不知道巫神为何会跟四阴命格扯上关系。
这个问题,想必阿诚也不会回答,我索性没有开口。
在阿诚家里没坐两分钟,我就起身告辞了。
临走前,阿诚沉声道,“殷哥,我可是险些死在了纸扎店。”
他语气中的森森寒意,其中的意思很明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