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坑中刨土坑,是个复杂的事情。
我硬生生从白日,刨到了夜色降临,艰难的爬上了地面。
手腕疼痛到没法抬起,我瘫在地面上缓了缓神,才起身,摸索着扯断不少藤蔓。
几段藤蔓缠在一起,将一头扔下了深坑里,另一头系在了树干上。
我还没出声,衡川就抓着藤曼快速上来了。
只是这一折腾,他身上又开始渗血。
“你先等等,我在附近找点药草。”
我很快找到了好几种药草,拿着捣碎给衡川敷上,血这才止住了。
受了重伤的衡川没法再出手,我想要“治疗”阿姐鼓,只能独自一人前去解决阿姐鼓的恩仇。
还是需要先找个地方安置衡川。
就在我思索能将他藏于何处,突生异变。
原本脸色惨白的衡川周身煞气暴涨,面露痛苦,煞气中红光大盛。
平日里被压制的煞气在此刻全然爆发,我才想起来,之前提到月圆之夜利用月华,能够短暂的帮他压制体内的煞气。
可还未等到时候,就被仓叔他们绑走,接踵而来的麻烦,导致我忘了此事。
而如今衡川身受重伤,煞气抓住机会暴走。
我眼眸一沉,伸出手想要点在衡川眉心,令他暂且恢复清明。
谁知,衡川满目煞气,猛然突袭。
俨然已经被煞气完全控制。
堪堪躲过了衡川的攻击,我脸色难看,盯着煞气萦绕周身的衡川,要是不尽快压制煞气,他恐怕命要休矣。
我浑身金钟笼罩,大步上前,硬扛下他的攻击,连点他两个大穴。
口中一股腥甜,我咽了回去,手上快速结印,暂且将衡川定在原地。
被困住的衡川幽幽的盯着我,大有一种要把我大卸八块的模样。
我双指点在他的眉心,一缕金光消失在其中。
刹那间,衡川好似短暂的恢复了清明,又缓缓闭上了眼,倒在了地上。
暂且没法压制煞气,我只能将衡川打晕,待解决了苗寨之事,定要尽快为其压制体内的煞气。
我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小心牵扯到了被打伤的地方,忍不住吸气。
“下手真狠啊。”
一时半会也做不了什么,我索性倚靠着树干,打算缓一缓。
忽然,有脚步声传来。
顾不上藏起衡川,我翻身躲到了树后。
脚步声越发的近,又忽然停下了。
“没想到人还活着。”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探出头去看,竟是苗玲儿。
此时的苗玲儿身穿藏袍,伸手试探了衡川的鼻息。
“谁!”
就在我犹豫是否要出去,苗玲儿却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存在。
从树后走出,我故作镇定的道,“苗玲儿,你想不想知道祭祀的真相,还有你姐姐。”
前一句话,苗玲儿没什么反应,在听到姐姐两个字,她眼眸微沉。
最终,苗玲儿还是带着我和衡川到了深山里的一处竹屋。
“这里是我和姐姐生活过的地方。”
面楼怀念,苗玲儿又很快收敛了情绪。
安置好衡川,我简单的复述了阿姐鼓的事情。
“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试探一番。”
苗玲儿掀起眼皮幽幽的看了我好一会,猛然起身,扔下一句,“明日我会过来带你再去祭祀。”
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我,倒头就睡了过去。
就现在看来,苗玲儿算是相信了阿姐鼓的由来,意味着我不会真的被祭祀。
没了时刻威胁着生命的事,我浑身一松,倒是睡了个好觉。
翌日的饭菜,是苗玲儿亲自来送的。
她未曾多说一句,放下饭菜就走。
是夜。
苗玲儿出现在了门外,淡漠的催促,“跟我去祭司台。”
跟着她一路下了山,转而又拐进了深山之中,路上还能远远的看到瞭望塔。
隐约间,我看到塔上有一道女人的身影,当即收回了视线。
“祭祀不去瞭望塔?”
“苗寨最初的祭司台不是那边,瞭望塔上有大型阵法,后来出了些事,祭祀的地方就变了。”
苗玲儿瞥了一眼瞭望塔的方向,解释道。
至于出了什么事,心里大致明白。
我没再继续多问。
祭司台旁早已站满了人,仓叔佝偻着身子距离祭司台最近,眼神不复之前的清明。
他要死了。
人要死去之前,眼睛会一点点黯淡。
苗寨里的人都来了,他们见到我十分诧异。
唯有阿诚脸色阴沉,快步上前,拦在了我身前,“你怎么还没死?”
“让开。”
苗玲儿冷声呵斥。
不甘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