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中下楼梯,我脚下一空,硬生生掉落下去。
重重的摔在地面上,浑身疼得吸气,我半天没能站起来。
哪曾想,老头刚从瞭望塔上探出头,眼里满是杀意,竟然直接跳了下来。
凭借着求生的本能,我手脚并用的朝着远处跑去。
瞭望塔在半山腰,而四周的树木密集,倒是成了我躲避的好地方。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心中焦急,四处张望,想要寻到一个极好的躲藏之处。
在树林里狂奔,我呼吸开始沉重,身上的疼痛渐渐蔓延,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必须赶紧甩开身后的老头。
我没能顾及脚下,直接摔下深坑,险些晕了过去,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头,脑袋才算清明。
坑洞极深,上方还有不少杂草和藤蔓遮挡,算得上是极好的躲藏之处。
前提是,老头没有看着我摔下来。
仅靠我自己,没办法爬上去,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跌坐在泥土上,我心中苦笑,真是流年不利。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疼痛缓解了不少,老头也没追过来,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扶着土墙缓缓起身,我在昏暗中看到了不远处有个洞。
小心翼翼的朝着洞口走去,刚刚靠近,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来。
我心头一紧,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担心里面是山中野兽。
谨慎的贴着边缘往里走,越往里走,血腥味越发浓郁。
前面出现了光亮,我快步走了过去。
原来洞的另一头是另外一个深坑,在深坑边缘躺着个人。
我仔细看了看,那人身上穿着藏青色藏袍,后背上还有几处被割破的裂缝。
血腥味如此浓郁,恐怕受了重伤,应当没法对我造成威胁。
紧握着石头,我走近了那人。
伸出手,想要看看那人的长相,忽而被一把泥土迷了眼。
而那人挣扎着半跪在地上,眼神阴冷的看向我,又转瞬间恢复了平静。
“衡川!”
能在此处遇到衡川真是意外之喜。
他身上到处是伤口,脸色无比惨白,明显受了重伤。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认出了我,衡川瞬间松懈下来,靠着坑壁低沉的问道。
“说来话长,我先帮你处理伤口。”
还能看到活着的衡川,我心中的大石头也算落下了。
撕下身上还算干净的衣服,为衡川包扎了外伤,暂且止血。
想要彻底养好伤,一时半会没法找到药材。
“你一去不回,我被抓去祭祀了。”
简单包扎结束,我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简洁的说了之前的事情。
“他们祭祀的不是巫神。”
“是阿姐鼓。”
衡川的话,我倒是没有太过震惊。
在祭祀失败,以及瞭望塔上的怨魂,我心中早就有了猜测。
苗寨中人处处透露着藏风,又总是听到鼓声。
阿姐鼓的存在不言而喻。
“是不是跟圣女有关?”
脑海里浮现苗玲儿,我问出了心中的想法。
衡川微微颔首,说起了他探查到的消息。
放在瞭望塔上的就是阿姐鼓。
而且是用圣女苗玲儿的姐姐,生剥人皮做出来的鼓。
至于缘由,苗玲儿和她姐姐是双胞胎,但犹豫苗玲儿姐姐出生早了一些,不是纯阳命。
纯阳命,可不仅仅是年月日属阳,还要看时辰。
圣女之位只有一个,苗玲儿成了圣女,可一母同胞的苗玲儿姐姐就成了弃子。
弃子也就意味着毫无用处,就在这时,苗寨中人丧心病狂的提出制作阿姐鼓。
刚出生的苗玲儿姐姐暂且留下了姓名,和苗玲儿一起当作圣女被养到了十八岁。
十八岁的苗玲儿同胞姐姐,就被活生生剥下了完整的人皮,残忍的制作成了阿姐鼓。
阿姐鼓成型的那一刻,苗玲儿的姐姐不甘心,满腔怨气,闹得苗寨不安宁。
无奈下,苗寨中人只能将其安置在瞭望台,暂且压制她的怨气。
瞭望塔上是苗寨中人历年来祭祀巫神的地方,在阿姐鼓的闹腾下,竟然布满了怨气。
就在这时,亲手制作阿姐鼓的人提出了一个办法。
献祭四阴命格的人,来彻底化解阿姐鼓的怨气。
他们寻求多年,也未曾找到真正的四阴命格,只能寻到一些命格中带有阴气的人回来献祭,也算是短暂的压制了阿姐鼓。
“为何我出生这么多年,近些日子他们才找到我?”
我心生疑惑,活了二十六年,苗寨中人一直没上门,总不能是打算等我成年,亦或者结婚生子的时候。
“或许是殷虚舟遮蔽了你的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