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1日下午4点,中条山中的太阳依旧是火辣辣的照射着大地,气候仍然是十分炎热。
崎岖的山道上,一大队日军正在汗流浃背地快速行军。
走在队伍中间的日军第九旅团的联队长龟田四郎大佐,步履已经有些蹒跚。他在一群军官的前后簇拥下,边走边在心中咒骂着前面的敌人。
从早上到现在,这股狡猾的国军在前面若即若离,有两三次前锋小队已经和他们交上了火,但还没等皇军包抄上去,他们就已经再次溜之大吉。
这股敌人越是狡猾,越是让龟田四郎坚定了决心,他不相信在这到处都是皇军大部队的包围圈中,这股敌人能逃得出中条山去。
这两天的中条山中,日军大部队还在加紧清剿包围圈里的国民党溃军,远近的枪炮声不时清晰的传来,说明有许多地方,还有大规模的战斗在激烈进行。
基于以上这些判断,龟田四郎虽然被这股敌人拖得有些疲累,但他仍然很有耐心,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只猛虎,正在追逐着一只小猫。小猫虽然更灵活,但终究不是老虎的对手。
龟田四郎回头看了看后面长长的队伍,心里更有了几分底气,昨天虽然损失了几乎一个大队的兵力,但他现在还有两个大队的日军和一个营的伪军,对付前面那支不到两百人的队伍,还是轻而易举的。
这时前锋小队派人来报:前面是一道山谷,那队国军已经钻进谷中去了,要不要继续追击?
龟田四郎在山道上停住脚步,登上一块巨石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命令迫击炮向两边的山岭上猛轰十几炮。
日军的迫击炮弹准确地落在了山谷两边的山岭上,爆炸溅起了无数的沙石和烟尘,震得山顶上的野鸟都惊飞起来。
龟田四郎和竹下等日军指挥官都在炮声中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但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于是,龟田四郎下令前锋小队继续在前面追击,大队伍也随后跟进。他可不希望跟丢了这股敌人,即便山谷里有埋伏,他也相信手上的力量足以能够应付。
日军前锋小队进入山谷后,还是有些担心遭到埋伏,所以他们缓慢地搜索前进,快到前方谷口时,后面的大部队已经全部进入了山谷。
当日军前锋小队快要走出谷口时,他们才惊讶地发现,他们一直追逐的敌人,已经在谷口外架着机枪等着他们。
前面谷口的机枪一响,后面的谷口两边顿时就响起了几声剧烈的爆炸,两边的山体顿时垮塌下来,不仅堵死了后面谷口的道路,而且将断后的部分日军士兵,砸死或者活埋在了烟尘滚滚的泥土和石头堆里。
龟田四郎大惊,马上命令两个大队长分别带队,一队向前抢占谷口,一队朝后掩护工兵小队打开后面的道路。
但是已经晚了。龟田四郎的命令还没有下达完毕,就听到两边谷口传来“通通通通”的迫击炮连续发射声,一排接着一排的炮弹相继飞来,炮弹落地后炸开的不是冲击波和弹片,而是异常刺鼻的黄烟和令人窒息的白烟。
龟田四郎和周围的指挥官大惊失色,这分明就是他们大日本皇军使用的两种毒气弹啊!什么时候竟落到了这股国军的手上,成了他们攻击皇军的利器。
龟田四郎等人惊慌的原因还在于,他这次行动为了轻装出发抢时间,不仅命令不带重武器,甚至没带防毒面具之类的装备,因为他根本想不到这股狡猾的敌人还有这样的招式。
随着毒气弹的不断飞来,毒气迅速蔓延,很快就充满了整个山谷。随后,日军龟田联队两个大队鬼子和一个营伪军的惊叫声、咳嗽声、痛哭声、惨叫声和哀嚎声立即充斥了整个山谷。
陶三毛和荣少楷分别带着几十号人,一前一后地守在山谷两头的谷口。他们刚刚分别从两边向谷中打完了仅有的几箱毒气弹,还有些意犹未尽。
听到山谷里面的鬼子们临死前的鬼哭狼嚎,守在两边谷口的陶三毛和荣少楷,以及周围的几十号弟兄都在哈哈大笑。不同的是,陶三毛所在的前面谷口的这帮兄弟,是一边狂笑一边用机枪点射,将那些鼓起余勇冲锋的小鬼子一个个打倒在谷口。
谷口的日军尸体很快就横七竖八地堆积起来。但不久,谷中的鬼子兵就都已经失去了冲锋的能力。因为这个山谷正好处于中条山的一处低洼地带,后面的谷口被坍塌的山体堵死之后,两头的空气流通也受到了影响。
所以合该这些鬼子倒霉,即便是有些鬼子短时间内用水或尿液堵住了口鼻,但也没办法保持很长的时间,两种浓烈的毒气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片无法呼吸的毒雾区域,毒气很快就腐蚀了他们的面容,烧灼了他们的五脏,让他们一个个在无比的痛苦中哀嚎着死去。
有的鬼子忍受不了这种痛苦,干脆开枪自杀,或者几个人围在一起拉开手雷自尽。因为,他们很清楚,外面的敌人都在等待着,一旦毒气散尽,他们会死得更加难看。
此时,李向东、李向北、张永建、刘虎子几人,正带着大多数的弟兄们坐在前方谷口外悬崖下的石头上,都在轻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