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在纸醉金迷的经历。

杜老六泣不成声，“公子，你相信还有明天吗？”

这句话万万不可能从一个曾经的赌徒嘴里说出来，但是现在两人受到杜老六情绪的感染，柳月明试探的说道，“应该是有的吧？”

杜老六说，“没有了。我没有明天了。这是我在‘纸醉金迷’里的好兄弟跟我说的。”

这人叫桂山海，他的赌术不算好，年龄小。在‘纸醉金迷’里就像是待宰的羔羊，总受杜老六接济。一来二回，两人熟了。

杜老六瞧桂山海还年轻，不似自己，半个废人，便动了恻隐之心，“小桂子，你带着这些钱，出去‘纸醉金迷’吧，以后再也不要来了。”

但是桂山海却说，“我的时间不多了，就不出去了。”

杜老六不知道为什么桂山海如此坚决留在这里，还说着莫名其妙的话。那既然是他选的，就留下来给杜老六做个伴，也不闷得慌。

这事过了没多久。

突然有一天，晚上都休息了，桂山海来找杜老六，“杜老哥，我要走了。您别叫我小桂子了，叫我桂山海。意思尘归尘，海归海。”杜老六一问，才知道这个叫桂山海的弟弟，得了绝症，进来‘纸醉金迷’时，就没有想着出去。

这才恍然大悟。

“我有预感，时间快到了。”杜老六当下痛心，看着自己大把赢的钱，杜老六说，“我们现在就离开‘纸醉金迷’，一定找最好的大夫把你的病给治好。”

桂山海摇摇头，只说，“我来不及了。杜大哥，就属你在这‘纸醉金迷’里对我最好，临走，我还有几句话想说。”

杜老六抱着桂山海的肩膀，一别头，“兄弟你说。”

只听桂山海说道，“如果人生有什么遗憾，就是沉迷这赌。我到大难临头，幡然醒悟，才意识到，来不及了。”停顿了一下，“杜大哥，你不该被困在这里，你应该离开这里好好活着。”

杜老六不想，但是见桂山海情绪不稳定，便说，“好的，大哥答应你。再缓些日子，我就带你一起出去。”

桂山海说，“好”。哭过之后，只说单独静一静。杜老六摸了摸桂山海的头，“你小子，就是容易多想，都会没事的，回去睡吧。”

结果当天桂山海就上吊自杀了。这给杜老六的震撼十分之大。

那句，“来不及了”，就此，刻在脑海。

杜老六不停的思考，“来不及了，来不及了。”看“纸醉金迷”这芸芸众生赌态，突然产生了一种厌恶，“那是桂山海的心落在了我的身上。”又缓缓说道，“我学会了‘心眼’，不再用眼睛看这个世界。”

说到此，杜老六停顿了一下，摸了摸怀中，对路北野说道，““公子和小姐，我来考考你们，三仙归洞见过没有？”

这种民间戏法，一个球在三个杯子来回转换，却凭空消失不见，路北野和柳月明自然知道。但是，杜老六没等两人接话，手中凭空变出三个球出来，接着又像魔术一样给变没有。

“这是戏法，也是障眼法。而文人用辞藻来堆砌立意，这是障眼法；武将用武功套路，花拳绣腿来糊弄百姓，这是障眼法；大夫用多开的诊方来欺骗病人，这是障眼法；整个天下，都习惯了把做的‘事情’给层层包裹住。”

“要开心眼，首先明白，这世间的东西，都不一定是真实的，而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

路北野见这杜老六说着说着，突然把话说到了“心眼”之上，虽然不知道其想要表达什么，但是这句话给路北野的震撼不小，“是他们想让你看到的。”

杜老六泪流满面，“要在这‘纸醉金迷’里能进能出，我能教公子和小姐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如何开‘心眼’。”

“原来是这个意思。”

柳月明给杜老六递了个手帕，“老哥，你擦擦。”路北野咦了一声，这柳月明叫那气宇轩昂的就是大哥哥，这杜老六明明年龄差不多，长的丑，就是老哥。路北野突然感觉自己也领悟了“心眼”。

杜老六接着说道，“自从我领悟了之后，一个千萧城的老人家，他说，杀手和赌徒都是一样的，你能领悟这‘心眼’，我便传你真正的‘心眼’其中几句口诀，你牢记于心，加以训练。结合你自身的大彻大悟，日后定不会被假象所迷惑。”

路北野在杜老六说一半的时候，就想插话，但是等其说完，“是唐二爷！！唐倌蝶的爷爷。”

杜老六，奇，“公子，你认识唐大恩人？”

路北野说了一些经历，也纳闷了，“八鬼水洲时，鲛人王曾说受过唐二爷的恩惠；这杜老六也受过唐二爷的恩惠。一个杀手，处处结善缘？但是事情，又合情合理。”

路北野，对唐二爷的认识又加深了一些。

杜老六，说道，“唐大恩人还说，这些结合你经历的，‘心眼’口诀，你用可以不被假象迷惑；若是战力驱动，则能心生慧眼。可我弄不明白，什么是战力？”

路北野演示了一下，内力凝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