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是朋友。
听到他这么说,时予怀就丧失了打听的兴趣,倒不是她以貌取人看不起司寇勘,只是她门缝里看人——平等的看不起司寇勘身边的一切狐朋狗友罢了。
司寇勘偶尔嘴挺贱,照顾起人来还挺熟练,他也不嚷嚷着脏了,把人从草里剥出来,时予怀就抱着剑站在一旁没动。
最先醒的那个是大虎,他身材魁梧,很像武侠剧里那种走镖门的大汉,连带着他两个双胞胎弟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可算醒了,爷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你们捞出来,可真是累死我了。”
司寇勘拍了拍大虎的肩膀,那大虎估计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恍惚了下神,可是时予怀没有错过那其中杀意。
她皱眉走上前,大虎察觉到还有旁人,顿时一个激灵,反应猛烈还把近前的司寇勘吓了一大跳。
“你干什么呢,傻了?大虎子?”
“少他妈唤狗似的唤我。”
大虎把晃在眼前的司寇勘的手重重拍下,被打的疼了,司寇勘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上蹿下跳,反而嬉皮笑脸的把胳膊搭在人家肩膀上。
“这位是……”大虎眼底闪过一抹惊艳,目光透彻的放到时予怀身上。
时予怀暗暗挑眉,突然感觉司寇勘这朋友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不等司寇勘去介绍,跟大虎撞上视线的时候时予怀淡淡一笑。
“昆仑山,无名之辈时予怀。”
两人互相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了。
说话的空档,司寇勘将剩下的四个人全部刨了出来,索幸都无大碍,昏迷时间最久的三虎也在一盏茶的功夫里醒了,几人热络了一番,时予怀就站在一旁看着司寇勘在其中翘高了孔雀尾巴。
“你现在离他们远一些。”
时予怀身形一晃,似乎是受到了惊吓,但好在那头人聊的热闹,谁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我这边剧情都走完一遍了,你又王者归来了?”
时予怀捏了捏剑鞘,又隔着司寇勘他们一行人远了一些,笑嘻嘻的问候道:“真是好久不见了啊,系统。”
言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小主应该很会用剑砍点什么。
“好久不见,宿主。”
不知怎么,时予怀听它柔和下来的声音,总能在脑中想象出来一只大白狐狸柔顺的趴着的形象。
“你……”时予怀话头到舌尖打了几圈儿,没有咆哮问候,也没有责问,反而成了家常叙旧式开头:“你身体好点了吗?”
她又再次想起言之那双行将就木的眼睛,关怀脱口而出。
她看不到言之的脸,但那头言之似乎轻轻的笑了,说话都带出些许柔和的气音。
“宿主,你还是跟刚见面时一模一样。”
时予怀弄不懂他这话中的意味,还没开口接话,又听言之催促道:“宿主,跟我去一趟别的地方,我们得快点了。”
确实,言之要是再不回来剧情就要被时予怀弄飞到山路十八弯的地步了,听见它催促,时予怀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她走过去,拍了拍被众人包围似的司寇勘:“司娘……司道友,多谢一路以来的相伴,既然你也找到了你的队友,那我们就在这里就此分别吧。”
时予怀说完打量了一下这行人,身材魁梧、满脸凶气是主要特征,连面目可憎的司寇勘在这群人的衬托下变得也精致晃眼了起来,真是个奇怪的组合,她叹道。
“什么?!不是,你还害羞啊?这都是熟人,跟我们一道走多安全,你自己一个小姑娘能上哪儿去找队友去?”
她在司寇勘这里的身份与性别还真是个未解之谜。
知道他是好心,时予怀叹了口气:“我可是连上古阵法都能破的人,你就别担心我了,朋友一场,你要是临走之前把你玄武送给我的话,就算好兄弟了。”
她这话就纯粹是说着玩的,没想到司寇勘见她要走的态度坚决,虽然面上不情不愿的,他手上动作倒是一把把玄武塞到了时予怀手里。
“这龟壳子你带着就带着,本公子可是有五个金丹的小弟,走哪儿不是横着走?丢人的土狗,去去去。”
为了避免时予怀跟他推让,司寇勘头也不回,一头扎进了那五个大汉身边。
时予怀:“……”
她哭笑不得,意外的同时又在心里给司寇勘的地位洗白了一点,手上无价的上古防御法器还带着余热。
时予怀打量了一会儿,见他那几个朋友虽然看着凶了些,但各个打斗应该都很厉害,只那三胞胎就都是用冷兵器的,近战可比符修一类的猛多了。
让司寇勘和他们在一起,时予怀倒也放心不少,她捏了捏只有巴掌大小的玄武龟壳,朝那边扬了扬手,声音清亮:“谢啦,就此别过,下次碰到了再还给你。”
司寇勘也冲她挥了挥手,不过是喝退下人的那种姿势,看的时予怀心底那点子刚涌起的感动一下子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