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勘可能失血过多,加上他本来就被养的白净,这会儿看着跟鬼一样。
他动了动喉咙,似乎是想跟时于怀说什么,却只吐出来一个气音。
时于怀隔着距离抬手制止:“大恩不言谢,把玄隐派送给我就 算了,以后每年给我立个牌子供香火就行。”
司寇勘给她翻了个白眼,还是南姜易靠谱,取着一碗水给司寇勘服下,他这才久旱逢霖像活了过来。
“靠,本公子差点渴死,我以后在玄隐派给你立个碑要不要?”
修仙界的灵棺好像也挺值钱的,时于怀不晓得自己从哪里听到过。
她也不客气:“要上好的,多放点东西。”以防睡着不舒服。
“我呸。”司寇勘原本还有些蔫蔫的,但因为跟时于怀拌嘴的缘故,这会子是彻底的活过来了,再加上南姜易身上大部分私藏的丹药都喂给了司寇勘,他生龙活虎的模样让旁人见了还以为濒死的是时于怀。
烤肉味从后面传来,打断了这边的喧闹,时于怀回头,正瞅见南姜易手忙脚乱的在烤肉。
她眼前一亮,这烤肉她在行啊!
胸口也不痛了,心也不累了,时于怀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帮忙,原地剩下的一人一妖也对视一眼,起身凑过去了。
或许是修士都养成了不吃东西的习惯,司寇勘拿着一个后腿兴致缺缺,何故也闻了闻,她是个画妖,基本也对这些东西习惯不起来,唯独南姜易和时于怀吃的开怀。
兴起之处,时于怀问:“司寇勘,你为什么会遭追杀?”
司寇勘神色凝滞了一瞬,下意识的咬下一口妖兽肉在嘴里,漫不经心道:“就那样儿呗,看本公子帅的很,他们嫉妒。”
三个人都知道这是司寇勘敷衍他们的话,没有再提,南姜易有意揭过这个话题,手指了指近处的一座小山头。
“那边有软阿草,目测应该很多,我和何故准备去取一些回来入药,不过有一个元婴的妖兽守着,你们去不去?”
其实他压根就没打算带上这俩人,伤还没好,可别刚捡回来一条命又被他给送走了。
“去,本公子躺了这么久腰疼的很,我也去动动。”
时予怀也点点头:“去,闲着也是闲着,还多亏你救了我们两个一命,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
南姜易张了张嘴,他不是这个意思……
然而两位神仙都有自己的想法,司寇勘那单纯就是活腻歪了,脸还惨白,就算偶尔跟时予怀斗斗嘴,在他安静下来的时候也能明显察觉出来他的不正常。
不对,司寇勘就不该有安静下来的时候。
事出反常必有妖,连南姜易都察觉到了,一直跟司寇勘这货同行的时予怀怎么会没发现呢?
她始终认为烦恼都是自己给的,怪天怪地怪时运不济,就是不要怪自己,把自己陷入一堆苦恼当中,这才是佛系摆烂人生的活法。
她主动凑到司寇勘近前,亮了亮自己的剑:“看到这剑没有司寇堪?”
“干嘛?”司寇勘一脸警惕,“我可是伤患,我不跟你打架。”
时予怀又把他之前翻的白眼送了回去:“嘁,谁让你跟我打架了,我那天就看到你法器上的宝珠了,改天给我镶一个。”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司寇勘眨了眨眼,他刚刚好像看到时予怀的剑暗淡了一下。
他仔细瞧了瞧,甚至趴的近了些,这剑上的裂纹和破布就愈发在他眼里寒酸起来。
“嘁,真土狗,谁家用布裹着剑啊?等出去本公子给你从头镶到尾,给你镶出一个晶石宝剑好吧!”
晶石是这个世界比灵石还要珍贵一些的东西,产生的原因不明,地区不明,但资源一般都被世宗与几大门派掌握就对了。
时予怀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屁股挤在他身侧。
“司寇勘,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是姐回来,废了很大的劲儿才把你这几个畜生朋友给解决掉的,作为朋友,我宁愿你过得跟以前那样没素质一些,而不是现在随便找个角落种蘑菇,像个怨种,真看不起你。”
时予怀想了想,叹了口气,其实她不怎么会安慰人,如果是正常社交,她也可能会在各个场合进退有度,亦有可能在自己的主场里成为焦点也不一定。
唯独这种以心换心的东西,时予怀没有体验过,安慰人的话也都是换位思考后有一句没一句的说。
司寇勘大抵终于找到了时予怀的一处缺点,他笑了笑:“行了行了,别安慰我了,我当然知道没什么比自己重要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忽的,他又变得神色认真:“但这一命是我欠你的时予怀,不是玄隐派的司寇勘也不是任何人,是我欠你的,你要是要,那就随时拿去吧。”
时予怀给他展示了一下连翻白眼的技能,她不解:“怎么话题到了这么沉重的地步了?我要你的命做什么,还不如给我的宝剑镶上几十个珍珠来的实在。”
宝剑:……
司寇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