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里空销旅客魂。楼内歌舞升平,阵阵莺声燕语,推杯换盏之声。香烟缭绕,似仙境。
还有诗人醉酒吟诗:“靓女荐瑶杯。一曲白云江月满,际天拖练夜潮来。人物误瑶台。”一旁斟酒的女子,轻轻放下酒壶,接道:“醺醺酒,拂拂上双腮。媚脸已非朱淡粉,香红全胜雪笼梅。标格外尘埃。”
一旁的文人骚客夸赞道:“妙哉!妙哉!”女子嫣然一笑,举起酒杯敬酒。
台上,秋娘黛眉轻扫,红唇轻启,眼波一转,流露出的风情让人忘记一切。红色的外袍包裹着洁白细腻的肌肤。她每走一步,都会露出细白水嫩的小腿,脚上的银铃也随着步伐轻轻发出零零碎碎的声音。
纤细的手指划过古朴的琵琶。琵琶声正如,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台下掌声如潮,一个个文人骚客,风流才子,达官贵人,纨绔子弟无不为之着迷,熙熙攘攘向台上涌去,都想近身睹一睹这花魁娘子——杜秋娘的芳容。
这杜秋娘,独禀天地之秀气,出落的美惠无双,能歌善舞,会写诗填词作曲。也是青楼里的‘妈妈’。
花菱因为好奇,本在后院帮忙的她,跟在几个端茶水的姐妹身后,进了白玉楼。好家伙,自己被古装剧足足骗了十七年。
“这位小娘子,倒是个生面。这身打扮,怪哉怪哉!”一书生,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身着一席白袍,手摇折扇,折扇画的是梅,兰,竹,菊四君子。烨然若神人。
花菱看着风度翩翩,文质彬彬的他,不知该说什么。
“在下姓白,单名一个起身的起字,白起。敢问姑娘芳名?”
“我,不是,在下,在下姓花,单,单名一个菱字。花菱。花菱草的花菱。”花菱学着他方式,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但菱字在她这,实在组不了词。
“花姑娘。”又来了。幸好花姑娘一词兴起的时间晚个好几百年。“你这头发……打理起来是不是特别方便?”
“嗯,非常方便。”
“我每次打理头发时,也常迷惑。与其花大量时间打理,为什么不把它变短。这样打理起来就很方便。可是古人云,身之肤发授之父母,不敢毁,孝之也。可姑娘为何敢?”受封建思想迫害,极深啊。多亏了民国建立后,兴起的剪辫运动。
“这个,这个,这个是你们中原的习俗。我不是你们中原人。我是西域来的。我们西域不讲究这个头发。我们提倡剪发易服。怎么方便怎么来。”编起来一套一套的,有模有样。
“原来花姑娘,是西域女子。敢问你是从西域哪国来的?”
同样的问题,花菱也是同样的回答:“美索不达米亚国。好了,那个白公子你,你跟他们一起喝酒,吟诗。小女子还有要事,先行告辞。”随便捡了几句古装剧台词。一阵忽悠。就溜回了后院。
白起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摇了摇折扇。“真是个奇女子。”
花菱回到后院。来到厨房,帮忙打下手。果然只有这个地儿,不需要动脑子,四肢健全就行。
花菱听着白玉楼里传来的歌声,吟诗声,乐器声,欢笑声,声声入耳。谁乱传言,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没点才,还真混不下去,只能学自己现在剥玉米粒。造孽啊!
“那个谁,花菱啊。我们人手不够。劳你跑一趟,把这些菜送到二楼左手边第四间房。有劳你了。”一个年龄大约在四十多岁的女人说道。她叫幸花嫂。原本也是青楼的清倌人。清倌人就是指青楼内卖艺不卖身的人。当然也有即卖艺也卖身的,但是极少数,被称为红倌人。幸花嫂本被一商人看上,便给娶回了家。但不到两年,她丈夫在经商途中被山贼给杀了。成了寡妇。便又回了青楼,在厨房做工。
“OK!”
“什么?”
“哦。OK!就是可以的意思。我们西域的方言。我这就去。”花菱拿起一旁的案几,将桌子上的几盘小菜放在里面。稳稳的端起。
“对了,花菱啊,记得是拿上好的花雕酒,这个客人可是大有来头的。怠慢不得。”幸花嫂提醒了了一句。
“好的,幸花嫂。我这就去酒窖拿酒。”花菱小跑着去了酒窖,拿来了上好的花雕。放上案几。
又向着白玉楼走去。上楼,左转,第四个房间。停下,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
“酒菜来了!”
“进来吧!”听声音像是秋娘。能让秋娘陪的,来头肯定不小。非富即贵。
花菱一走进屋,就看到了坐在桌子旁的男子。他裸露出一边臂膀,臂膀上缠绕着白娟,白娟渗了血。秋娘在为他上药,包扎伤口。
那男子,黑亮垂直的头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一席黑衣,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