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如言做了,正要请姚婶把他背回去,忽然发现月色下奔来一人,她沉声道:“有人来了!”
李深道:“姑娘,来人可能是玄弘法寺的主特“一斤镖”玄真,此人的技艺未必超过在下兄弟二人,但他所使用的一斤的巨镖,却是百发百中。十分霸道…可千万别大意。”
婉儿道:“我知道!”
来人果然是玄弘法寺主持,高大魁梧的玄真和尚。他看了看一边地上躺着的李深,不由心头暗惊,道,“姑娘的武功果然名不虚传。”
“过誉!”婉儿道:“大师此来是为李深找场的?
“不是,因为李深是外人,但他的弟弟李明,不…是“花和尚”智明却是本寺中人。
“你为李明报仇,理所当然!”
“其实也不尽然!”玄真道:“智明为本家师兄“大金刚”的得意门下。素日恃宠而骄,在本寺与贫僧同桌用斋饭,睡同样的单人禅房,寺务不分巨细,他都要管…”
“这么说,你非但不喜欢他,反而厌恶他,似乎不是为他来报仇的了?”
“当然不是!”
姚婶大声道:“废话,说了半天等于没说,那你到底是来干啥的?”
“来杀姑娘的!”
姚婶大声道:“你口口声声说不是为报仇来的,却又要杀我们家小姐,出家人不打诳语,却可以放屁!”
玄真冷冷地道:“智明身为空门弟子,屡破色戒,罪有应得。但贫僧来杀姑娘,却是为了维持本家师兄“大金刚”的门风和尊严!”
“放屁!”姚婶道:“教出这种败坏门风的弟子,也有资格来谈门风与尊严?真是放你的臭狗屁!”
玄真气得须发皆张,道:“孽障,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尤其我守寡七八年,真正是“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不过我可要郑重声明,老娘守寡就不会乱七八糟地偷偷打野食,所以下面那句“小楼昨夜又东风”是用不上的。”姚婶跟小姐读了不少的诗书。
别看她满口脏字,肚子里还真有点墨水。她又道:“可不像某些出家人,身在佛门,想以架裟遮掩罪恶,正是所谓,淫邪之妇,娇而为尼,热中之人,激而入道。清净之门,常为淫邪之渊薮。”
玄真本想立刻动手,但他老练油滑,他必须弄清李深是如何躺下的?这一点很重要,因为他有自知之明,论招术,他未必高过李氏兄弟,道:“李深也精通“轮回刺”,你居然也能避过?”他希望知道是否施放“轮回刺”而被避或者根本未用,而是技逊一筹被人重创倒地的。
“玄真…你走吧…”李深吃力地道“姑娘技艺超过我乃多多,非但剑术了得,还把我的“轮回刺”闪过。”
玄真心头微惊,但他是一头老狐狸,李深到此地步,还称她为姑娘,态度虔敬,他就觉得怀疑,相信必有蹊跷。
他撤下大戒刀,还未出鞘,李深突然大叫“姑娘小心…”镖随声来,寒光一闪即至,巨镖已到了婉儿左肋下。太快了,而且绝对出乎意料,他会在撤刀时施暗器,不但有违惯例,且居心十分阴毒,身份和地位自然也都不顾了。
“嗖…”地一声,正中左胁下,婉儿退了两步倒下,姚婶悲嗥着挥剑扑上。玄真的大戒刀轻轻一摆,姚婶的兵刃被击脱手,人也摔出三米开外。
“哈哈哈…”玄真仰入狂笑,他近来一直记挂一件事,就是到底是他的“一斤镖”厉害,还是李氏兄弟的“轮回刺”厉害?
这是很重要的。如果“一斤镖”不如“轮回刺”,而招术他也没握胜过李氏兄弟,他身为“花和尚”智明的师叔,就非常尴尬,且以后在智明面前就更端不起师叔的架子和威严了。况且,他虽然每年出一趟远门,作一次无本生意,却就是不好女色,尽管智明好色而不采花,他仍然无法忍受。
因此,他决心除去智明,由于对自己的巨镖没有太多的信心,就弄来了一件乌锦马甲,一旦和李氏兄弟动手就穿上这件马甲。不料今夜匆匆出门忘了带马甲来,刚才真是有点担心。
真是天随人愿,不用乌锦马甲也没事。如今已证明“轮回刺”奈何不了她,他的巨镖却把她制服,两件暗器,谁高谁低不是充分地得到肯定。他怎会不开心?
哪知笑声未止,情势瞬间改变。寒光一闪,“噗哧”一声,婉儿的长剑电射而至,穿透了玄真肩肺之间的部位。
玄真连退三步,他刚刚肯定了自己的巨镖,马上就被人家的出手之剑所否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婉儿姑娘一跃而起,道:“玄真,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明明中镖,却未失去反击力量?”
“不…不错…”
“告诉你,乌锦马甲在我身上!”
玄真惊呼道:“是哪个孽徒偷了我的乌锦马甲送给你的?”
“你想想看,哪一个看不惯你的作风,早已对你失去敬仰之心。而且不与你们同流合污的。”
“是智聪这个孽障…”说着,一个倒纵,便带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