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是明知故问。
“还不是作说客,要我在半年内和胡青云成亲。”
郑羽不能说什么,不论帮哪一边都不妥。胡英又道:“大师兄,如果你是我,你能嫁他吗?”
“那你当初为什么口头上答应了他?”他当然不能这么问,所以只好扫了一眼,意思是明摆着的。
胡英却知道他正在想着这句话,道:“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说的话何必认真?何况那时候师兄胡青云还不太坏。”
这话都对,只是郑羽找不到适当的话来安慰她。当然,他也不忍心纵恿她马马虎虎嫁给胡青云。
停了一会,胡英道:“大师兄,谈谈你近来的遭遇好吗?”
郑羽这才叹了口气道:“我可能…可能做了一件使我遗恨终生的事。”
“有那么严重吗?大师兄。”
“有!我不杀伯仁,伯仁却由我而死。”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奉师命出堡收一笔债,你可知道‘蓝天鹤?柏云鹤的爱徒龙飞断了“血猴”胡青云一只手的事?”
“知道,正因为如此,大叔刚才还说我是嫌他残废,而想毁约。”
郑羽道:“我奉命下山,找到了龙飞,就在阴阳壁上对决…
“怎么样?大师兄,结果如何?”她内心的焦灼根本不是郑羽所能体会的。
郑羽忽然悔恨地叹了口气。胡英心头一沉,呐呐道:“莫非大…大师兄杀了他?”
“不,奉师命下山,也并非要他的命,而是卸他一臂或一条腿,但是绝对没有想到,在我们拼到最紧要的关头,“花和尚”智明突然出现…”
“他…他是哪一边的人?”
“由于他的师父大金刚是师父的旧识,我和他有数面之识,他居然以“轮回刺”施袭。事出突然,龙飞中刺,右臂突然不灵,又中了我一掌而…”
“怎么样?”胡英已近似虚脱,但郑羽陷入悔恨之中,仍未注意师妹的表情。郑羽一跃下地,接住了她的身子。
郑羽木然地站了一会儿,他已恍然大悟,即使没龙飞,师妹也许仍不愿嫁给胡青云。但毫无疑问,师妹这次下山,必然结识了龙飞而一见钟情。这有什么不对?
像他那样正派、英俊,而又师出名门的少年大侠,哪个少女不倾心呢?除了龙飞,郑羽实在想不出另外一个年轻人能配上他的师妹。
胡英醒来时,立刻泪流满面,道:“大师兄…他真的的已经…已经…”
“师妹,我曾下绝壁看过两次,都没有看到自上面掉下的血肉狼藉的遗体,甚至任何迹像也没有。虽然师兄不认为任何人掉下去会不死,但是,吉人天相,也不是说绝对不能幸存的。”胡英不出声,一直在流泪。郑羽搓着手道:“师妹…是我惹下的祸…”他一副后悔相。
“大师兄,这不能怪你。”
“师妹,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她大致说了,又道:“六七年前在黄山他救过我一命,所以这次我协助他把镖银安全送到地头。大师兄…我该怎么办呢?”
郑羽轻轻地挥挥手道:“下山散散心,顺便打听-一下,师兄总以为他还活着。”他不断地轻挥着手,示意她立刻就走。
所谓“下山散散心”,是暗示她暂时不必回来,甚至如能找到龙飞,就和他结合。
婉儿两手提了很多东西,有一板油、牛肉、鲜鱼、酱油、海参…等等,这些东西到底有几种?连她自己也忘了。
“龙大哥爱吃的我都买了,到底有没有遗漏什么?”她红嫩的娇颜上出了汗,正坐在小桥边柳荫下抹汗,然后一样一样地查点着,一边想着她的龙哥,一边自问着。
在小溪对岸树荫下也坐着一位女郎,眉黛深锁,美眸无神,她没精打采地捡着小石向溪中丢着,喃喃地自言自语道:“要是我能连续三次,每次都能打六个水漂,就证明龙大哥还活在世上。”猜拳的人不是说六六大顺吗?她捡的都是扁平的石头,第一块打了六个水漂,第二次八个,第三次又是六个。这算不算?逢六为顺,逢八是不是发?
但是,第三个水漂正好飞出水面打在婉儿的小腿上,她大声道:“什么人丢石头打人?”原来曾燕这边垂柳如丝,大多垂到水面,加之她满脑子都在想着龙大哥最爱吃什么东西?海参要如何泡?牛肉要如何炖等等,根本就没有看到小溪对岸有个人。
她这么一嚷嚷,对岸的姑娘自惆怅中顿时振作醒悟过来,道:“是我丢石头不小心打着这位姐姐了?”说着顺着一座用毛竹架成的便桥走了过来。
两人相距七八步,四目相接,都被对方吸引住了。
婉儿不认为对方比地美,地以为这不是对自已的高估,但至少她认为对方有一种高贵的气质,大家闺秀的风范,这一点,她无法否定。
这位姑娘当然就是胡英。她自从下山后,常想起大师兄郑羽的暗示,叫地离开胡家堡,基至若能遇上龙飞,嫁给他算了。尽管她根本不敢那么天真,但她也以为他自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