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夜悄然过去,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照射进余府的草棚中。
正在沉睡的王素,感觉脸上传来温湿的抚摸,睁开双眼,看到身旁的黑毛驴已经恢复了精神,用舌头舔舐着女子的脸颊,显得十分亲近。
王素笑了笑,仿佛此时此刻才能在这座府邸中获得内心一丝慰藉,她起身用清凉的井水洗了把脸,将草棚中食槽里的草料填满。
几乎每日清晨,王素都会早早来到草棚,喂食这些毛驴,马匹。在她心中,认为这些牲口似乎比人更为平易近人。
在余府中,很少人愿意与王素说话,而王素也不愿与他人交谈。在她记忆中,自己没有双亲,从小在余府被姑妈抚养长大,少时她性格还很开朗,不少佣人都很关心她,经常给她带些糕点小吃。
可是当王素来到二八妙龄时,面容渐渐长开,虽然比不上大家闺秀,但也有芙蓉之姿。没想到余家主的三夫人竟注意上了王素,不知王素是怎么得罪了三夫人,在佣人眼里三夫人百般刁难王素,不仅让她干最脏最累的活,更是饭菜都让她吃不饱。
正是因为这个缘由,佣人们不敢再与王素进行过多交流,隐隐约约都想要避着她。王素始终也没在意,默默地干着活,日复一日地过了下去。
王素前往后厨,喝了一碗稀粥,就被姑妈喊去干活。“死丫头死哪去了,找你半天没找到。东厢书阁那院中长了不少杂草,你赶紧去处理了。”
中年妇女将工具一股脑丢给王素,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王素提着木桶和小铲子,来到院中。此院中央种着一棵百年老树,枝繁叶茂,下方的空地上布满了稀稀疏疏的杂草。
女子上前蹲下,开始了忙活起来。她用小铲在杂草的周围向下挖去,直到将杂草扎根的一块土地连根带土挖出,清理去沾在草根上的泥土,用手将这些泥土填回土坑中,最后拿起小铲夯实泥土,这样此地便不会很快再长出杂草。
“小姑娘,看你除草还挺有一手的啊。”,一个年迈但很洪亮的声音从女子身后响起。
王素微微一惊,向身后望去,一位长相十分年老的长者,双手拄着拐杖,坐在不远处的阶梯上,笑吟吟地看着她。
“老爷爷,您是?。”,王素看到老者的面孔感到十分生疏,疑惑道,“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呀?”
“我是余家的亲戚,前来参加寿宴的。”,老人摸了摸胡须回答道。
“哦。老爷爷您怎么坐在地上?那会受凉的,对您身体不好!”,王素担心道。
她起身拿着身旁的木桶,来到老人身边,将木桶反扣下,又用衣袖擦了擦桶底,扶老人坐下。
老人笑着微微点头,无意间看到女子手臂上的疤痕,询问道,“这些年在余府生活的不好吗?”
“还好,有的吃,有的穿,我觉得活得蛮好的,就是累了点,不过也无所谓了。”,王素再次蹲回树下,一边干活一边与老人交谈,话语中透露着活泼开朗。
“小姑娘,想换个地方生活吗?和我这个糟老头子做个伴,反正我也时日无多了。”
“老爷爷我听你说话中气十足,肯定硬朗着呢,我家老祖都已经活了五百年了,那可是仙人一样的存在。”,谈及余家老祖,女子顿时兴奋起来,“我从来没见过仙人呢,但愿可以在寿宴上见识到老祖的仙人之姿。至于离开余府,我倒没有想过,只不过我是个婢女,换个地方也是婢女,都做着差不多的事,况且我唯一的亲人姑妈也在余府。”
见女子蜿蜒拒绝了自己的提议,老者没有强求,但是对这个女子从心底感到欣赏。
“小姑娘,可以让我再看看你的脸吗?”
“好呀!”,王素转头看向老者,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老人盯着女子的面容足足看了十几秒,才微微点头,王素这才再次转身继续干活。
可是老人的眼角不禁留下一滴晶莹的泪滴,看着女子的背影呢喃道,“像,实在太像了!”
“像?老爷爷你说像谁?”,王素转头好奇问道。
然而身后老者竟然消失不见,不远处仅剩下那个木桶,倒扣在地上。
这时一阵清风拂过女子脸旁,让她感觉无比舒适,引起了身旁这棵百年大树,沙沙作响,一片绿盈盈的树叶缓缓飘落,精准的落在王素的头上。
王素拿起这片树叶,放在阳光下仔细瞧去,绿盈盈的树叶纹理尽现,其中纹理还看到点点淡蓝色的流光在其中流动,似乎一个不凡之物。
女子小心翼翼地将树叶收入怀中,继续干活。
经过几个时辰,终于这院中的杂草全都清除殆尽,杂草装满了木桶。
王素提着木桶正要走出门去,身后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声,她来不及回头,突然感觉后背受到无形重击,身体不受控制一般横空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木桶中的杂草也散落一地。
定睛一看,来人正是余家家主的三夫人,马思晴。
“这哪里冒出来的婢女,怎么不看路啊,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