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的行径,多遭诟病。
但这些事情,岑景剑尊觉得无伤大雅,等他们实力强大了,那些人自然会乖乖闭嘴,老老实实的跪在他们面前称一声‘剑君’。
可大抵是自己带怀斐时,怀斐被外面那群不长眼的骂的多了,让他记恨了这么多年。
于是,等到他自己收徒时,便强掰了一棵小苗子,不让小苗子自己野蛮生长,反而修成规规矩矩的模样,替他打那些故人的脸。
这事儿岑景剑尊之前不知道,还是后来听怀斐说起这小子小时候的趣事,这才知道,这个小徒孙,幼时也是个倔强的人。
岑景剑尊对此是不喜的。
他觉得人的性格是天生的,不该由后天干预,这有违天道。
可徒孙已经长大了,岑景剑尊再怎么不赞同也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况且,这样养出来的徒孙乖顺听话,比当年倔脾气的怀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还争气的领了个道侣回来,岑景剑尊便没再说什么,甚至感叹这样养徒弟似乎也不错。
可如今看来,窃兰到底是承袭了他们换月山一脉的反骨,并不像怀斐以为的那般听话温和。
窃兰甚至是比他以为的还要离经叛道。
岑景剑尊揉了揉眉心,总感觉要有大事发生,怕是,修真界又要大乱了。
不对,如今,人间乱象丛生,修真界早已乱起来了。
十年时间,对修士而言,并不算长久,却也能让改头换面,在晴山大陆打出一片盛名。
扶苍宗这十年在修真界发展的如日中天。
前些日子在五年一次的收徒大会上,更是收了不少资质不错的弟子,这几天宗门里到处都是年轻弟子乱窜的身影。
这日,新入门的弟子们因上课之时有个奇葩,炼丹的时候炸了炼丹炉,气的授课的长老将他们全部赶出去打扫山道来了。
这会儿一群弟子聚集在一起抱怨山道为什么要修三千阶,这打扫完怕是要打扫道夜半去。
不少弟子跟着附和。
突然,山下上来一个白衣染血的青年。
青年容貌虽俊美,面上却实在是冰冷不好接近,就连眉心一点金色的印记都变得清冷孤高起来。
小弟子们顿时被吓得不敢说话,恭敬的立在山道两边参拜。
“拜见秦炎师叔。”
青年冷淡的应了一声,便抬步上山,并未停留片刻。
等人没影了,弟子们才松懈下来。
“吓
死我了,秦炎师叔真是越来越冷了,我刚刚大气都不敢出呢。”
“师叔身上带血,是又下山诛妖了吧。”
“不是,听说这次是半妖,本来不用师叔去的,但师叔主动请缨,亲自去了。”
“师叔身上杀气是越来越重了。”
“废话,师叔修杀戮剑道,肯定杀气重啊。”
小弟子们的谈话消散在风中。
秦炎独自上了山,洗去了一身血腥气,换好了衣衫才去看云月。
云月半年前入试剑林练剑,摒弃修为,只靠着精纯的剑意,如今已经闯进第六层剑阵了。
秦炎在剑阵之外安静的等着她。
他看着阵中的女子眉眼被剑意侵染,不复往昔温柔和煦,变得冰冷坚毅。
也看着女子被困在剑阵里,纵使满身伤痕,却依旧咬牙坚持,心头满是怜惜。
云月提剑,一剑又一剑,剑意精纯,带着股一往无前,永不退缩的气势,生生将困住她三个月的第六层剑阵给斩碎。
云月如今元婴中期修为,第六层剑阵已是极限。
她破开剑阵之后便没继续闯第七层,径直带着一身的伤出来了。
出阵那一刻,云月仿佛卸下了一身的剑气,身上的锋芒褪去,又成了那个温柔似水的女子。
她笑着:“秦炎。”
她介意幻境中的那个‘珩渊’,便也不爱唤秦炎道号,一直都是叫他的名字。
连名带姓,仿佛这样,这个人便是自己的了。
“又受伤了。”秦炎心疼的瞧着眼前女子满是风霜的眉眼,俯身将人抱在怀里,温柔的吻在了她眼尾。
云月脸色绯红,放任自己卸去全身力气,投入秦炎怀抱。
“我没事,都是外伤。”
两人靠在一处,还没说两句呢,就被脾气暴躁,且单身至今的剑阵长老赶走了。
“滚,秀恩爱的滚远点。”
两人被骂了,均是失笑。
陈念离开十年,曾经和换月山弟子们念叨过的许多话语却是传扬了出来,并且被长老弟子们广泛应用。
“我背你。”秦炎蹲下身,示意云月上来。
云月也不客气,收好了剑,就跳上了秦炎宽阔的背。
他们二人,过了宗门父亲的明路,人人皆知他们是未婚夫妻。
要不是秦炎一直担心问心塔里云月穿着嫁衣自戕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