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座下,哪怕陈念回了换月山,也没见过景绥几次。
当时云月自戕,秦炎助陈念夺回山岚剑之后再撑不下去,一心求死,最终和怀斐剑君同归于尽,死在了镇魔渊。
也是秦炎死后,景绥才从人后走到人前
。
他在岑景剑尊和怀斐剑君相继陨落之后,撑起了扶苍宗的脊梁,接过了重渊肩上的重担,带着扶苍宗走了下去。
他也是少有的,从那个年代活下来的人。
“昨日大阵有异动,我便猜到是你。”
虽然陈念和景绥不同。
可意外的,似乎是因为云月的原因,景绥并不与陈念为恶。
陈念也在景绥的眼中看出了对云月的爱意。
或许那一日云月自戕之时也没想到,不仅是当时的秦炎和云月哭的肝肠寸断。
剑锋之上还有一个少年,期盼着她活的幸福美满的少年在得知她的死讯时,也大哭了一场,此后几千年,皆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陈念面色不改,抖了抖身上沾染的灰尘。
昨夜下了雨,泥巴粘在身上,拍不干净了。
她索性给自己掐了个去尘诀。
“你怎么只管云月,都不管管我哥哥。”
陈念还是习惯叫秦炎哥哥。
就像闻臻死的时候,她叫的也是兄长一样。
景绥成了个小老头,却不修身养性,脾气一年比一年火爆,白眼一翻,就把陈念给赶到了一边,似乎是嫌弃陈念站那儿碍眼。
“他是我情敌,我不掘他坟就不错了,还管他,呵。”
陈念一噎,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景绥将新采的鲜花放在云月墓前,又拜了两样云月爱吃的糕点。
陈念不乐意了:“你挤到我的祭品了。”
景绥头也不抬:“摆你哥那边去。”
陈念:……小老头命不长了,嘴倒是硬。
离开扶苍宗之后,天大地大,陈念竟觉得无处可去。
她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走。
就像当初那些年被追杀的岁月一样。
只是那个时候,她是用双脚走遍这个世界,像个普通人一样,去看那芸芸众生。
说实话,看遍了人间烟火气,她也没什么奉献自己的感触。
毕竟每次等她有点动容的时候,身后就有无数的人像是嗅到肉味的狗一样蜂拥而上,将她逼的身心俱疲。
等陈念无意识的飞到镇魔渊时,她才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原来我是想念你了啊,窃兰。”
陈念走到魔界大门前,将脸贴在大门之上,想要感受窃兰的温度。
可是,太冷了,一点都不像她的窃兰。
也是,窃兰的魂魄不是早就被她取出来了吗?
陈念拂袖,挥开大门纠缠过来,想要将她拖进去的白光,抬手扶了
扶自己发间的桃花簪子。
窃兰就在里面。
时时刻刻陪着她呢。
陈念打开魔界大门,进入魔界。
魔界大门这两千年对魔修管控严格,心怀恶意的魔修轻易不得离开,倒是让晴山大陆对魔修的感官改变不少。
这些年魔界和晴山大陆也罕见的和平相处起来。
当然,这其中肯定有陈念这么个全民公敌的功劳在。
陈念当年可是将所有人的仇恨都拉的稳稳的,她平等的杀了所有宗门的说话不好听的大能,让所有宗门根基动摇。
好一些的撑下来了,更多的宗门却是消散在了历史长河里。
可以说陈念当年做的恶杀的人罄竹难书。
要不是陈念实力摆在那儿,怕是早被人打死了。
魔界这些年也有灵修进来。
故而,陈念大摇大摆的进入魔都的时候,所有魔修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和三千年前的景象大相径庭。
当然也有看不惯灵修的。
都是兄长,都去看了秦炎了,怎么能不去看看闻臻呢。
陈念打算去祭拜一下闻臻的衣冠冢。
魔修死后是留不下肉身的。
魔修们互相吞噬,当年闻臻死了,将一身修为都给了窃兰,送窃兰登上魔尊之位,自己则灰飞烟灭。
最后还是窃兰用陈念给他的符箓在少主府给他立了个衣冠冢。
这些年少主府一直都是封闭的状态,好几任魔尊都看在陈念的面子上没动过闻臻的墓。
当然也没人来祭拜闻臻了。
闻臻的墓碑冷清的很。
毕竟魔界也没有祭拜的习俗。
陈念在去少主府的路上被一群魔修给围了。
大概是她露出来的气息只是金丹期,领头的那个同样金丹期的小少爷便打算亲自动手杀了她。
陈念看见这一幕,止不住的发笑。
当年她在合峪城被楚帆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