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荒唐的一夜后,林行舟隔天醒的有些迟,眼底还有一片鸦青色,看来,昨天晚上,他没有睡好。
反观沈晚,双颊发光,眼睛亮晶晶的,非常有神。
她拿着一个碗,里面盛着清水,喂给白白喝。
两天时间的相处,沈晚对白白有了丝感情。
“小羊羔臭烘烘的,有什么好养的,我去林子里给你抓几只小野兔,你想不想养兔子?”
林行舟哄她:“兔子又小又乖,还漂亮,而且兔毛也柔软,摸上去比羊毛舒服。”
“我不要,我就要白白。”
沈晚承认自己对小兔子有点心动,但为了故意和他呛声,她故意搂紧了白白,“白白才是最好的小动物,我别的都不要,只要它。”
林行舟发了怒火:“今天晚上我要是再看见它往你被窝里钻,我就剥了它的皮,砍了它的骨!”
说罢,就气冲冲的离开了。
傍晚时分回来,果不其然,他看不顺眼的畜生又跑到床上去,挤占了原本属于他的位置。
林行舟脸色阴沉的可怕,狠狠的教育了晚晚一通,把晚晚累的手指头都无法动弹。
“你是不是奇怪,我怎么会和一头畜生较上了劲?”
林行舟难得袒露心声:“我就是见不得其他东西或是其他人,挤占了我的位置,你的这里。”
他的手触碰着她的心口,“这里只能有我。”
他又摸向自己的心口,喃喃道:“因为我这里只有你,咱们两个彼此之间,要是只能有对方,那该多好。”
扭头一看,晚晚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安静的躺在那里,他方才的话,很显然,她没有听见。
“晚晚。”他轻轻摇晃着她的手臂,沈晚半睡半醒间,听见林行舟在问她:“我跟白白,谁比较好?”
两天了,他还在跟一头羊羔置气!
沈晚迷迷糊糊的说出了本能的真心话:“你好,白白只是一头羊羔,它怎么能跟你比,它又不是人。”
林行舟来了精神:“那要是拿我和其他人比呢,谁好?”
沈晚嗯了一声,胳膊缠住他的脖子:“快睡觉,不论和谁比,都是你最好。”
一番无心的话,却哄的林行舟乐不可支。
次日,林行舟看白白的眼神,就没之前那么阴戾了,反而是带了一丝友善的意味。
也对,白白只是一头畜生,他吃畜生的醋干嘛。
他甚至还想着带点东西来喂白白。
白白这只出生不到半个月的小羊羔,这几天是享尽了富贵,身子骨也越发壮实,在空地上跑来跑去,很活泼。
沈晚看着撒泼乱跑的小羊羔,面带笑容,抚摸着肚子:“希望我的孩子,能像白白一样活泼健壮。”
“姨娘,外面风大,快回屋歇着吧。”张嬷嬷站在一边,扶起了她的胳膊,叮嘱她:“这月份越来越大,姨娘的肚子也渐渐的隆起了,今早给姨娘穿衣的时候,我上手摸了摸肚皮,已经可以感受到孩子的存在了。”
“满打满算,我这一胎,也有三个月了。”
时间过的真快,沈晚感叹:“三个月的胎儿已经要成型了吧?”
“差不多,婴儿三个月没出事,这一胎只要后面不出叉子,差不多就能保住了。”张嬷嬷一脸喜意,把人搀扶进屋后,上了几碟点心和果子,有甜酸的,也有辛辣的。
姨娘的胃口千变万化,一会喜吃酸甜一会喜吃辛辣,捉摸不透肚子里怀着的究竟是男是女。
张嬷嬷双掌合十:“阿弥陀佛,不管是男是女,总归,这一胎,佛祖要保佑平平安安的落下来。”
用过午饭,沈晚在外面走动了一会,便要午休,她不是个娇气的人,已经叫张嬷嬷和海棠去隔壁房间休息去了。
她掀开被子,正要躺进被窝里闭眼休息,却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定睛一看,床榻上血淋淋一片,一张被剥了皮的羊羔奄奄一息的躺着,旁边还有一堆羊毛。
锦被被掀开,那些羊毛随着风吹散到房间的各个角落里。
沈晚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了。
想要尖叫,却发现叫声堵在嗓子眼里,喊出来。
接着肚皮一阵阵发麻,坠坠的不安油然而生。
过了很久,沈晚才自己一个人,硬挺挺的走出了庵房。
到了庵房的空地上,她这才喊了出来。
凄厉的惨叫声,惊醒了休息中的张嬷嬷和海棠。
二人急忙窜出,衣服都来不及系扣子。
“海棠,你快去喊薛贵。”
张嬷嬷急忙去了屋里一趟,出来的时候,脸色发青。
“是什么歹人下这样的死手!竟然把姨娘好生养的羊羔给剥皮抽筋了!”
“姨娘,你是不是被吓着了?肚子还好吗?海棠,你快去喊薛贵通知小侯爷,顺带着叫御医来。”
张嬷嬷搀扶着沈晚去了隔壁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