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碧娘身边同样打扮的男子，是袁森当年的师傅，暗楼的大长老。

檀临渊与袁森并肩而立，不知道他们带了多少人来。

要是因为自己连累了宛城的百姓，自己就是凌迟处死也难辞其咎，檀临渊抿了抿唇。

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碧娘柔声道：“放心，我们只是来清理门户，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袁森察觉到檀临渊很是不对劲，身体绷紧得如同石头，可他还是感受到他勉强藏住的害怕之情。

“清理门户？”袁森不屑道：“我与阿林离开暗楼那日起就不再属于暗楼。”

大长老一个凌厉的眼风扫过，袁森的气焰灭了许多：“你们做下背主的丑事，败坏暗楼的信誉，就该死。”

说话间，那大长老已经一跃而起朝袁森打来，袁森堪堪接住一掌，与他缠斗在一起，没一会儿便打出了帐外。

出来才发现，这主帐早已被暗楼的弟子团团围住，外面还有一圈，是苏敏叫来的士兵。

那些暗楼弟子也只是被动反击，只要没有人往里冲便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不会去主动攻击人。

普通士兵怎会是杀手的对手，邓姮观摩许久，制止了还要动手的人，这些人上去只能是送死。

苏敏跑到她身边：“阿姮，这些是什么人啊，我们该怎么办。”

邓姮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看着那些浑身上下散发着血腥气的杀手，面目凝重：“你先将百姓们带远一些，我再想想办法。”

苏敏连忙带人去办。

帐中只剩下檀临渊与碧娘两个人。

碧娘抬手将帏帽缓缓摘下：“小林儿，干什么让我难做呢？床榻之上很久没有如你这般让我满意的可人儿了。”

“当啷！”一声，檀临渊手中的剑落在了地上，他的嘴唇也变得惨白，冷汗涔涔，身子止不住得有些晃动：“不······”

碧娘满意地看到檀临渊的模样，起身走到他面前，一碰他，他便直挺挺跪了下去。

碧娘的手肆无忌惮地在他的前胸与后背抚摸，嘴唇凑到檀临渊的耳边：“要么，你再伺候我一回？一会儿送你走时，让你舒服些。”

“不······”檀临渊艰难地说道，忽然便出手，捡起地上的剑便要刺过去。

碧娘轻松地避开了他的杀招，面对着他因为情绪错漏百出的攻势，游刃有余地闪避着，颇有逗猫犬的意味。

檀临渊的气息十分紊乱，心底害怕却仍然一剑一剑往碧娘的身影劈去。

“小林儿，你的功夫都是我教的，你打不过我的。”碧娘咯咯咯笑出了声。

那声音如同魔咒一般回响在檀临渊的耳边，让他的内息更是杂乱。

“啧。”碧娘不耐咂嘴，玩也玩够了，一脚便踹向檀临渊的胸口将他踹出帐外，重重跌落在地。

伴随着骨裂的声音，檀临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半躺在原地。

“阿林！”

“二殿下！”邓姮惊叫出声，焦急万分。

袁森将大长老甩开：“阿林你还好吗？”

檀临渊摇了摇头，捂着胸口。

大长老被袁森的这一击推出去老远，他退了好几步方才站定，眼神不由得闪了闪，这小子的功夫竟然精进了不少。

反观檀临渊，一副虚弱的样子。

大长老低声问道：“那小子如今差劲成这样？”

“不，”碧娘已经重新带好了帏帽，她得意地道：“他很厉害，其实功夫也在我之上。只是我这个乖徒儿啊，对我有心魔，他这辈子都别想脱离我的掌控。”

大长老很是羡慕，这样，碧娘先除掉檀临渊，再与自己联手杀了袁森便易如反掌。

碧娘款款上前，袁森举着剑护住檀临渊：“你别过来！”

“二殿下！”邓姮见状，就要带着人攻进来。

“别···别动！”檀临渊连忙制止，因为着急，又小吐了一口血：“别做无意义的牺牲。”

他没有注意到邓姮身边不远处，初允禾的身影。

大长老趁着两人都有些走神，甩出鞭子将袁森绑了过来，碧娘一个毒针便射了过去，让他半跪在原地动弹不得。

“小林儿，既然你不想快活，那你便先去死吧。”碧娘含笑说道，提着一个木棍上前来。

木棍在檀临渊的双腿之间停留转圜了许久，随后缓缓往上，最后停留在他的嘴边：“用这个，将你的骨头一寸一寸打断，再将你的肉捣成血泥，可好？”

她的语气像是在询问一些再稀松平常的小事。

初允禾从未见过檀临渊如今的模样，也不明白一向厉害的他为何如此轻松便被打倒在地，又为何一副痛恨却又惧怕的模样。

莫名的，她很不喜欢看到他如今的模样。

袁森想去救他，可自己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何况若是再轻举妄动，自己说不定就去见阎王了。

他也看出来檀临渊的状态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