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临安也没有瞒叶槿柔的打算：“不错，朕打算让韩若若与文如许带兵前去，直接襄助杜奕承。”

“两位姑娘，可能信任？”叶槿柔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陛下，邓大将军与邓副将到了。”宫云福身道。

“传。”

叶槿柔眼中划过一丝了然之色，看向一前一后走进来的人。

“老臣（末将）参见陛下，陛下万岁！”遒劲有力的声音在御书房中响起。

“平身，赐坐。”

“谢陛下。”

“丞相。”

“大将军。”

叶槿柔与邓素华相互颔首。

“大将军，陛下诏您来，是决议让邓副将与文姑娘韩姑娘共赴上燕，统帅带去的兵士。”顾玄霁率先开口道。

邓素华没有立即搭话，而是求证似得看向檀临安，后者并不以为忤。

见状，邓素华沉吟半晌：“陛下是想明面上帮助上燕吗？”

檀临安微微点了一下头：“不错。邓副将是你的孙女，她的能力朕也知晓一二，朕自然不会埋没人才。”

在场的人权势地位皆在邓姮身上，她不敢随意开口，只是对远赴上燕一事，心里没底。

邓素华看了一眼对面正襟危坐的叶槿柔，目光又掠过自己身侧的邓姮。

此行凶险，却也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女儿家顶天立地，沙场征战当仁不让。只是邓素华的女儿女婿皆战死疆场，邓姮是两人留下的遗腹子。

本来最初，她也不想让邓姮从军，凭借她们家的战功，完全可以做一个闲散文官，靠着祖业荫蔽悠闲和美地渡过此生，可偏生邓姮很小的时候便展现出了对行军打仗的向往，显露将才，邓姮也不好逆了她的心愿，还是将她带进军中，从小便养在军营中。

或许，也是时候让她出去，见一见真正的战场了吧。

她还在纠结之时，一只手覆盖在邓素华放在桌上的手背。

邓姮拍了拍她：“奶奶，孙女可以的。”她虽然茫然犹豫，却也坚定。

邓素华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年轻的自己，还有自己薄命的女儿，当年的她们，何尝不是如此，虽知前路迷惘危险重重，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前行。

她眼眶有些微红，另一只手盖了上去，紧紧握住孙女的手。

“如此，便多谢陛下信任！”邓素华一字一句地道。

“本相预祝邓将军，旗开得胜，建功沙场。”叶槿柔冲着对面拱了拱手。

檀临安从锦盒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虎符与圣旨：“即日起，邓姮为兵马大元帅，调帅居南关十万将士，分散驻守南部三座城池。”

虽是驻守，但在场众人都知道，这是为了随时发兵。

邓姮躬身上前将两样东西接在手里，只觉得沉甸甸的，让她一瞬间就有了巨大的责任与使命。

“若有不能应对之时，可及时求助于孙夭将军。”顾玄霁叮嘱道。

“是。微臣叩谢陛下！叩谢亲王殿下！”邓姮将虎符与圣旨牢牢举在手中。

檀临安目送着她们离去，留意到外头的天色变了。

乌云压得很低，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东辽必然会注意到这里的动向，让岫玉好打探着，东部那边，让哥哥加紧操练，伺机而动。”

“好。”顾玄霁应了一句，将一碗燕窝搁在檀临安面前：“临安，快喝一点休息片刻，一会儿还要批折子。”

西陵与上燕都乱着，各地送上来的奏折堆得如同小山一样高。

······

“陛下！出事了！”十几日后的一晚，程修寝殿外的屏风后低声道。

屋内立马便有了响动，不一会儿，宫灯便被掌了起来，檀临安与顾玄霁穿着寝衣走了出来。

“出了何事？”顾玄霁取过一旁的大氅搭在檀临安的肩上。

“韩大人与文大人在榆城附近遇刺，好在有影卫相护，现在已经在居南关安置下来。”

檀临安敲了敲桌面：“可有人受伤？”

“影卫并无伤亡，只有文大人受箭矢擦伤，不过并无大碍。”程修事无巨细地将消息汇报给座上的两人。

说是车队夜里经过一个狭窄的山道，大军还没有全部跟上来。两旁的树林先是放暗箭，随后蒙面倾轧上前，整个过程只持续了半刻钟不到。

“那倒不像专门来刺杀了，这么短的时间能成什么事？”顾玄霁皱了皱眉。

“影卫忽然现身，他们见刺杀不成不愿平白折损人手而撤退，也是有可能的。”程修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有趣。”良久之后檀临安轻嗤一声。

这么大胆敢去刺杀新上任的官员？还是即将到刚刚收回来的城池中上任的官员。此人要么对檀临安让年轻人身居高位一事不满，要么便对上燕归还城池一事不满。

只是她们不知道檀临安身后有影卫，即使知道，也断然不敢相信檀临安会将影卫这样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