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晓曼被带进了家用手术室。
邵英红和薄斯寒在手术室外等待着。
一个兴奋,一个焦虑。
只是邵英红怕儿子坏事,便提醒了一句,“她弟的事,你要是敢多嘴,我会杀了她再自杀,所以你最好把嘴巴捂严实一点,不要再给我心软。”
薄斯寒沉默。
见儿子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就浑身不舒服,“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给她弟通风报信,才会让七爷抓不到人。之后你要是再敢插手她弟的事,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好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什么都做不了。
夹在亲情和爱情之间,被压得喘不过气,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晓曼,你再等等,我很快就会让你逃离这样的生活。
你离开后,重新开始。
在手术室外,不知道等了多久。
一直到医生出来。
“恭喜薄老夫人,薄少。手术很成功,裴小姐生了个儿子,已经转入……”
不等医生往下说,薄斯寒便匆匆打断了医生的话,“晓曼,没事吗?”
儿不儿子他不关心,他只想要知道裴晓曼的情况。
医生笑容满面,“孕妇情绪过激才会导致早产,她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但这种消极的情绪不能持续太久了,不然产后抑郁对孕妇的伤害是非常大的。至于具体情况,还要等她醒过来才能知道。”
薄老夫人在听到是儿子时,心情愉悦了一点点,也就一点点而已。
她可真是幸运,不过……
“叶医生,如果裴晓曼问起来,我希望你回答她流产了,明白吗?”
“薄老夫人,这会不会……”
“我让你做,你乖乖听着便是。不听话的,可能这尸体就会被留在岛上。你也知道,我关系硬得很,想要谁死,那都是一句话的事。叶医生是聪明人,应该不需要我讲太多吧?”
叶医生擦了把汗,虽然不太明白薄老夫人为何这样,但也只能乖乖听话,“是,薄老夫人的意思我都记住了。”
薄斯寒看向了自己的母亲,颇有种不祥的预感,“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不是很好知道吗?不能让那个贱人知道孩子的存在,对外只能说流产。你要是不照做,我会将这孩子丢海里去,也算流产。所以,不论你说与不说,裴晓曼知道的就是她保不住这个孩子。而孩子的命就握在你手里,你一句话的事。”
“她弟弟还不够,儿子也算计上了吗?她的情绪已经很差了,接受不了刺激了!”
“啪”邵英红狠狠扇了他,“你弟还在精神病院待着,你爸已经死了!你还在考虑她的感受,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儿子?!”
然而,薄斯寒给邵英红跪下了,这也是他第一次下跪,他苦苦哀求,从未如此手足无措,“妈,我们就报复她的亲人,她爸她妈都可以,别再折磨她了行吗?她要是撑不过去了怎么办?我也会活不下去。”
“你不听话,那么一起死好了,我杀了她和她儿子,我再自杀。你一个人在这世上好好活着啊!”
邵英红已经不想再看到薄斯寒为仇人悲痛欲绝的表情,她还不想被气死。
所以她直接走了,去了保温室外,看向了自己的小孙子。
计划才十分之一不到。
小孙子日后还大有用处,她会慢慢将裴晓曼折磨死的。
等裴晓曼死了,再是裴晓曼的父母,她也会一个一个解决掉。
他们都得为她丈夫和她小儿子偿命!
薄斯寒还跪在地上,人比往常憔悴更多,胡子又长了些,却好长时间没刮。
因为每次开始刮胡子,就会想到她,一想到她,心脏就绞得难受,难受得快要死掉。
他也只是,只是想跟她好好在一起。
哪怕每日只能靠乞讨为生,哪怕疾病缠身,只要能跟她待在一起,那每一天就都会是甜的。
可这样的日子对他们来说就是奢望。
他起身,去了裴晓曼的房间门口。
只见她躺在床上,手上还打着点滴。
看上去瘦弱也脆弱。
她还没醒,可他却不敢进去,他怕她问,孩子呢?
那时候,他也会害怕打击到她。
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大概是从裴晓曼睁开眼睛开始,他没再看她,而是回避了,只与她有一墙之隔。
裴晓曼面无表情,双眼无神又空洞,浑身乏力,起身时都有些吃力。
可偏偏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想知道孩子怎么样了。
可起不来,没有人告诉她结果。
有些焦虑,她的手很努力很努力地去攀那床头柜上的花瓶,再将其推倒。
“砰”,花瓶被打翻,发出轻微声响,薄斯寒甚至来不及思考,便跑了进去。
四目相对。
他知道,他这次躲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