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兆新的话题转移的太过生硬,说明这其中定然有问题。
苍浀很快缓和下神色,“抱歉,我刚才没控制好情绪。”
“公司有个同事突然去世,我精神压力有些大。”
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她绝不可以让韩兆新察觉出端倪。
幸好韩兆新并没有深究太多,安抚一番后,将苍浀送回家。
家中寂静无声,爸妈应该是出去玩了。
苍浀把经书拿出来,联想到王芳的种种反常,越看越觉得心惊。
从情感上她不想怀疑韩兆新,可理性却让她不得不在意。
就在这时,萧策的数次叮嘱涌入他的脑中,“不要相信韩兆新,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苍浀没有半分犹豫,立即给萧策打了电话。
萧策微微有一些讶异,轻声唤她,“苍浀。”
苍浀的心绪没来由地平静下来,就像漂泊的蒲公英找到了土地。
“萧策,我最近得到一本经书,说是能驱散我身边的异常,可我始终觉得它不对劲。”
苍浀慌忙把情况捡着关键的说了。
“我知道了,你现在在家里等我,也不要动经书,我马上过来。”
萧策一到,立即问:“经书在哪儿?”
苍浀连忙把他带到自己房间,指了指书桌。
他脸色一沉,一把抓起经书,急切地问:“你念了?”
苍浀被他的态度吓得一怔,慌忙摇头,“没有没有,我觉得古怪所以……”
还没等她把说话说完,萧策已经低下了头,取出一种黑红相间的细线,动作迅速的把经书缠了好几圈。
然后递回给苍浀,神色凝重,“把它放好,不要让任何人接触,你更不能念!”
苍浀忙不迭地点头,把经书重新锁回柜子里。
两人回到客厅聊天的过程中,苍浀恍然意识到,最近她对于萧策和韩兆新的感觉,与失忆醒来后的第一印象和理性判断有偏差。
当初萧策是她什么都记不得也会信任的人,而对于韩兆新是本能排斥。
情感上却全都反过来了。
苍浀认真思索这种怪圈的原因,可每次想怀疑韩兆新,大脑就像完全宕机,只剩下他好的一面。
爸妈突然回家,夫妻俩本来有说有笑,看到萧策的一瞬间脸双双冷了下来。
甚至不顾礼貌的说:“萧警官事务不是挺繁忙,怎么有空老往我们家来。”
苍浀疑惑,爸妈前两天还带萧策跟亲儿子似的,怎么今天变脸比翻书还快。
“爸妈,是我叫他来帮忙的,你们这是说啥呢。”
曲友梅却毫不顺着苍浀的话,“大男人天天往单身姑娘家跑,不太合适,萧警官身为警察更要注意影响。”
萧策有些尴尬,勉强一笑,“是我考虑不周,那就先告辞了。”
苍浀也不好留,只好按耐下满腔疑惑,准备找时间好好问问他。
一进公司,办公间的气氛格外凝重,同事们都低头忙着手边的事,时不时有一两个抬头看见她,神色明显顿了一下。
苍浀猜测是王芳离世的缘故。毕竟她离世前与自己的谣言满公司的传,现在同事们看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也正常。
一早上苍浀都在忙着开会,连进办公室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王芳突然离世,她手里的工作需要交接处理,其他几个重要项目也到了收尾阶段。
中午去餐厅吃饭,苏雪和申敏一同前来坐在她对面,小心地觑着她的神色。
如此几次,苍浀终于忍不住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经理……”苏雪纠结了一下,“你不要太伤心,要多注意身体。”
苍浀满头问号,还没来得及追问,申敏又道:
“是啊,生老病死是常态,苍经理你节哀。”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苍浀哭笑不得。
苏雪和申敏对视了一眼,齐齐问:“你还没看到啊?”
“看到什么?”
“办公室的信!”
苍浀急忙回办公室,果然看到桌子上搁着一个信封,邮编和地址是老家那边的。
她草草把信读完,大体内容是:家中有亲人离世,盼望苍浀早点回去,送亲人最后一程。
苍浀一脸莫名,给曲友梅打电话确认。
“妈,我们家有亲人去世了?”
“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家的亲戚都好好的。”
她随即把七大姑八大姨都问了一遍,确实没有亲人去世。
再看到手中的信时,苍浀心头笼罩着浓重的异样之感,莫非是谁搞的恶作剧。
她认认真真把内容又读了一遍,眼中的中性笔字迹竟然变成了簪花小楷,而信纸也极富年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