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浀骤然跟女尸恐怖的脸对视,浑身发软险些跌倒在地。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拔腿就往外面跑。
夜晚的冷风呼呼从耳边吹过,依旧没能吹散那萦绕在鼻尖的腐臭味。
不知道跑出去多远,直到体力不支苍浀才粗喘着气停下,惊惶无措地拿出手机报警。
介于是第一目击证人,警察让她等在原地。
幸好警方没有耽搁太久,不远处的公路上很快传来让人安心的警铃声。
苍浀砰砰乱跳的心脏稍微平息了一些,朝这边招了招手。
为首的大切停在路边,萧策跨步而下,扶着制服腰带大步朝她走来。
“苍浀。”萧策看了看四周荒凉的环境,微微皱着眉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跟着我妈过来的。”苍浀把过程简要叙述一遍。
昏暗的灯光下,萧策神色莫名。
一阵夜风吹来,苍浀打了个冷颤。
萧策眼一沉,随即脱下警服外面的长风衣披在她身上,“晚上凉,你可以去警车里坐一坐。”
说完他招呼个当地女警过来,把苍浀带走,自己则快步进入案发现场。
不到半刻钟,萧策就回到车上,一边摘着手套一边道:
“这是近来瑶城的第二起案子,死者特征、作案手法都保持一致,甚至死亡时间也在同一天。”
“第一起在哪里?”
萧策盯着她惊惶的神色,尽量缓和了语气,“在机场附近的废弃屋子,巧的是,死者跟你们是同一个航班。”
苍浀瞳孔狠狠一颤,心脏霎时间被揪紧,“那……我妈会不会有危险?!我刚才明明看见她进去了!”
“别担心。”萧策轻轻拉住他的手,“我们在里面进行了全部取证,确认没有伯母的踪迹。
“况且从这两起案子来看,伯母并不符合凶杀的条件,她应该已经离开了。”
“可是我妈她,看起来太不正常了,就算没有别的,我也害怕她伤害到自己。”
萧策沉思片刻,从怀里拿出一根红绳,放进苍浀手心。
“抱歉,我这边走不开无法帮你。”他陈恳道:“伯母的情况确实不太对劲,你尽快找到她,然后把这根红绳戴在她的手腕上,或许会有一些作用。”
苍浀摩挲红绳片刻,眼眸微红,“好。”
萧策替她叫来出租车,亲自送她离开才安心回去查案。
苍浀紧紧攥着红绳,期盼早点找到母亲,这时韩兆新打来电话。
激动道:“小浀,你去哪了?伯母已经回民宿了!”
苍浀欣喜万分,“麻烦你帮我看好她,我马上回来。”
赶回民宿,苍林和韩兆新寸步不离地守在曲友梅身边。
苍浀跑过去,“我妈怎么样了?”
苍林叹了口气,短短时间苍老了许多,“还是老样子,神志不清。”
“小浀,实在不行我们把你妈送去精神科看看吧。”
苍浀明白父亲也是无奈之举,可她还是想尝试一下萧策的法子。
“再等等。”苍浀盯着面目呆滞的曲友梅,也不知是安慰苍林还是劝慰自己,语气坚定,“我妈肯定会好起来!”
她徐徐走到曲友梅面前,蹲下身耐心地呼唤她,跟她说话。
曲友梅却只会直勾勾地盯着她,露出怪异的笑容,其余半丝反应也无。
苍浀吸了吸鼻子,忍住眼里的酸意,把红绳拿出来悉心替母亲绑上,又小声跟她说着话。
韩兆新看到红绳,眼里划过一缕探究,“小浀,这红绳是从哪里来的,东西可不能乱戴。”
苍浀注意力全在母亲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韩兆新面色有异。
升起的警惕心让她下意识撒了谎,“回来的时候路过一个店铺,说是在本地红绳能保平安。”
韩兆新这才收敛起神色,笑着敷衍过去,“你怎么信这些,不过当个祝福也可以。”
苍浀心里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到了第二天,曲友梅见到她竟叫出了她的小名,还问她吃没吃饭。
只是这反应时有时无,直到三天后才彻底稳定下来,有了自己的意识。
苍浀欣喜不已,连忙趁机问她对前几日的行为还有没有记忆。
曲友梅摁了摁混沌的脑袋,认真思索了半晌,“当时我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意识时有时无,到底在做什么也不清楚。”
更多的记忆也想不起来了,一回忆就开始头痛不已。
苍浀不忍心她受苦,只好暂时终止她的回忆,问出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妈,你前几天特别喜欢一把新买的梳子,你还记得梳子放哪了吗?”
“没有阿。”曲友梅矢口否认,“我从来没买过什么梳子,也不喜欢那些小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