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代最容易出贪官的三个衙门,首当其冲的是盐政,二是河道,三是漕运,三个衙门是许多官员眼中的肥缺,贪官层出不穷,即便让督察院都御史出任河道总督,漕运总督,都止不住贪官滋生。
刑部的贪官名单中,除了几名充当保护伞的地方大吏,余下贪官皆出自这三个衙门。
当三个衙门的贪官勾结在一起,同流合污,危害可想而知,朝廷一年不知道要损失多少银子?
府驿一间屋舍内,李小牙等人正在研究名单上官员,谁适合策反?
山东河道总督衙门,下辖宁阳,齐宁,南旺,北河,夏镇,临清等多个分司。
几乎每个分司都有官员在名单上面,经过一番筛选,李小牙等人瞄准了南旺河道司的佥事江俊良,一个上任不久的年轻河道官员。
李小牙询问道:“我们是文策还是武策?”
佟林知道意思,只是想听细诉,于是问道:“何为文策?何为武策?”
“文策就是动嘴说服他,武策就是动手打服他。”
“……”
佟林哭笑不得:“当然是先文策,不行再武策。”
麻子出声道:“不管文策武策,我们老大都很在行。”
“是吗?”
李小牙耸肩道:“文策说白了,无非就是威胁利诱,让他认清形势,弃暗投明,回头是岸。”
“那武策呢?”
“武策花样就多了,除了基本的鞭,笞,杖,烙以外,我最擅长的是茅策。”
“茅策?”
李小牙虎着脸:“拖到茅房,粪水淋口,粪水漱口,仍不屈服就喂粪水,喂到服为止。”
“(⊙_⊙)”
麻子看着俩目瞪口呆的刑部捕头,掩嘴偷笑道:“如何,我们老大的策反能力优越吧?”
佟林尴尬一笑:“不愧是锦衣卫。”
李小牙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出发南旺吧?”
“我们收拾行囊,马上出发。”
凌晨,八匹快马驶出官驿,奔向位于汶上县的南旺河道司。
南旺距离兖州府城不过四十里,李小牙等人来到南旺镇,天才微微亮,他们在路边吃了一碗面,随便找了一家小客栈,打算好好睡一觉再说。
……
……
日上三竿,睡得很死的李小牙被佟林摇醒了。
李小牙伸了一个懒腰起床,走到一旁洗漱,看了一眼窗外,已经中午了。
“佟兄,你们吃饭了吗?”
“没呢。”佟林摇头道:“我们也刚起来,就是叫你一起出去吃饭的。”
李小牙等人出了客栈,先找了一家酒楼,吃了一个饭,而后径直前往河道府衙门。
南旺河道司衙门很破烂,就一排破瓦房。
官不修衙,古来就有的传统,谁能想到这破衙门里,却贪官层出不穷。
李小牙等人经过守卫通报,走进了衙门小院,一名年轻官员迎出来了。
江俊良今年三十岁,同进士出身,当官没多久,听说有锦衣卫拜访,心中惶恐,表面却还算淡定,看向唯一穿官服的李小牙,询问道:“你是李总旗?”
“是的。”
“本官南旺河道司佥事江俊良,请问李总旗来访,所为何事?”
李小牙挑眉道:“江大人,你自己犯了何事,你不知道吗?”
江俊良眼皮一跳:“下官所犯何事?”
“还想装傻?”李小牙出示腰牌,拿出一张盖有钦差大臣的公文,沉声道:“江大人,你涉嫌贩运私盐,并收受盐商盐官贿赂,你有何话说?”
江俊良很是激动:“这是污蔑,一定是有人污蔑本官。”
“江大人,不要激动,我们先到你的书房,坐下来慢慢谈。”
江俊良将李小牙等人请进书房,让衙役送上茶水。
大家坐下后,喝了一口茶。
李小牙看了一眼手微微颤抖的江俊良,看得出来他很慌,心中暗暗笑了,他们没选错人,这明显是一个贪生怕死的货,只是拿钦差之名吓唬了一句,他就完全慌了神。
“江大人?”
江俊良吓了一跳,回过神:“李总旗请说。”
李小牙问道:“江大人家中有妻儿老小吧?”
江俊良木然点头:“当然。”
“他们也随江大人一起到南旺当官吗?”
“只有拙荆随本官一起来南旺了。”
李小牙话锋一转:“若江大人遭遇不测,家中妻儿老小要怎么办呢?”
江俊良面色一沉:“李总旗,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小牙幽幽的道:“最近世道不太平,兖州府接二连三有官员神秘失踪,多半是凶多吉少了,刑部已派人来调查,他们全是盐政,漕运,河道的官员,江大人听说了吗?”
江俊良假装淡定:“听说了。”
李小牙嘴角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