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太,但凯尔西大天使每一次都会出现,拯救祂那违逆的下属。
次数一多,化生池的管理天使都混了个脸熟,甚至偶尔会半开玩笑的说:“说不定下一次你就要去驻地狱办事处了。”
由于前科太多,凯尔西大天使特意要几个与安黛拉相处不错的天使盯住这个叛逆的家伙,为了躲开他们,这只天使藏匿于一位虔诚请求神明赐予她一个孩子的妇人的子宫里。
在十三个月后,安黛拉被天使们发现并带回了凯尔西大天使的面前,在几番解释与请求后,还是借着那位妇人的名头才得到特许回到人间,继续作为那位妇人的孩子逗留。
这一次……有了凡人的躯体,安迪应当无法发现“天使”的踪迹了。
安黛拉心想:只要自己再长大些,想办法偷走那把剑,就能让他摆脱诅咒。
越想越觉得有信心,就连天也湛蓝的像是兄长的眸子,那就让自己再在躯体外逗留一会儿吧……
“咻——”
破空声响,安黛拉胸膛中炸裂的痛楚同每次一样,本源的圣力不断的从那中空的弩矢中流失……
从楼顶上坠落,双翼用不上丝毫力气,安黛拉只能盯着那覆盖身躯的阴影。
想同他说话,但安黛拉知道若要与其沟通便要将精神刺入他的脑海建立桥梁,那很痛。
已经将他独自留在人间几个世纪,不想让他再感受一分一毫的痛苦了。
锈蚀的光弩上附着令天使意想不到的诅咒,那是叫人无法认出至亲的诅咒,谁会施加那种诅咒呢?他身边蛰伏的恶魔吗?
当安黛拉的躯体再次化为以太,那位无辜的妇人抱着停止呼吸的婴儿从楼上跃出,鲜血浸湿泥土,旁边教堂的围墙上,一只翅展两米的白鸽突兀的向她飞来……
天使也在忙着守护不听话的天使。
……
躯壳因诅咒被时光锢缚,所以在他人眼中维克要么是野兽,要么是孩童。
在作为野兽的时光中,维克几乎是完全不曾拥有感情的,只是单纯的,作为一头只有生存本能的野兽。
是一名魔女唤醒了他,唤醒了那身为“人”的意识。
就仿佛是重新出生,与那被漫长时光隔绝到陌生的记忆告别,拥有新的名字,截然不同的品性。
除了外表,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几个世纪前那个虔诚的男孩儿与维克相关。
“给我名字。”
突兀而又无礼的表现并未让那位魔女厌恶,这个要求得到了期待的回应。
如同即将在水中溺亡的人见到了深海的女妖,在致命的美丽中甘愿窒息也要伸出手臂,沉迷在死亡的快感中,化作她身边不愿散去的亡魂。
“Vic,”她说,“象征胜利者、征服者。”
那是一种怎样的期望呢?维克不知道。
自那之后,再无任何人可以肆意的欺侮那头野兽,凡是冒犯的均被撕破了喉咙,虽然行为更加的残暴粗野。
但,那个男孩儿再也不是野兽。
那是魔女的儿子。
匕首割断那畸形怪物凸出来的眼珠,湿滑黏腻的触感令人不寒而栗,玻璃罐子盛放了此物,素材清单上又划掉一行。
“食脏蜘蛛的眼球,有了。接下来是……”
“天使的心。”
扭了尖的钢笔不肯出墨,男孩儿抡着手臂用力甩了甩,在墙上留下两排墨迹混入墙上喷溅的液体。
只要能够完成这剂药水,他应当就可以解除诅咒,恢复成为普通男孩儿,继续生长,如同普通人那样完结一生。
无论做什么,魔女西亚菈总是无条件支持他的儿子的,那是他任性妄为的后盾。
有了目标,就向目标行进。
圣弩锈迹斑斑的弩箭数次没入天使的光躯,在维克的注视下,祂们开始迅速腐化成烟,就像是阳光下的吸血鬼被焚烧成灰。
天使真的……有心吗?
为什么自己从来未曾见到过天使的心?自己的方法不对吗?陷入怀疑之后维克疯狂的翻阅典籍,最终在那垫在桌脚下的无名笔记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那想要复仇的天使再度降临了。
几乎是毫无悬念的,祂落入了陷阱,污秽的魔物血液浸染过的绳索将祂牢牢固定在刻有黑暗铭文的祭台上。
要维克说,祂的破布条根本没有裹挟的必要,那具躯体上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的性征。不过他也根本不关心这个就是了。
在卡多莫拉黑曜石匕首即将剖开天使皮肤的时候,恶魔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那是一个男人的形体,“他”围着祭台缓缓踱步,脸上笼罩着的浓厚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和表情。
“看来,只要提得出,你就办得到,真是个好孩子,怪不得那么讨人喜欢。”
时间仿佛是静止的,这里此时此刻静的听不到除那恶魔以外的任何声音,包括那块石英钟指针走动时发出的“嗒嗒”声。
“惊讶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