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斯德哥尔摩下(1 / 2)

紧闭的房门再次打开。

路延河不再低着头,而是目光紧随着进来的人。

头发已经长到遮住他的眼睛,他也毫不在意,只是一瞬不眨地看着南陶。

“延河,先闭上眼睛。”

南陶要调整房间的亮度,骤然开灯会让路延河的眼睛受到伤害。

她转过身,观察着灯光的变化。

没有看到身后的人睁大着双眼,被强光直射出眼泪也不顾,一片水雾下是彻骨的冰寒。

南陶调好光亮,转头就看见路延河红着眼眶,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

她慌了手脚,疾步上前,伸手想要抹去眼下晶莹的泪珠。

一只大手比她更快伸了过来,五指紧紧锢住她纤细脆弱的脖颈。

“放我离开。”

路延河望过来的目光冰冷无情,闪着寒光的刀锋一般,如果不是身后的铁链束缚着他,恐怕南陶会立刻被他抹杀。

正是身后的铁链,让路延河放弃了开始从南陶背后制住她的想法,选择诱她靠近。

开始南陶给他讲两人有多亲密时,他还不知道南陶有什么目的。

当他看见南陶让人封住窗口时,他就大概猜测到南陶要做什么,他想自己忘记时间,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她,眼睛只能看见她。

她想让自己爱上她。

他就假意被黑暗逼疯,真的爱上了她,好让她放松警惕。

昨天为他解开手铐的时候,他偷偷在身后活动着手腕,当那双手放在他的手上时,他想过攥住。

可是他的手被绑在身后太久,刚刚虽然活动了一番,还是不能很好地使力,南陶可能挣脱,于是等到了今天。

南陶怔怔地看着他,眼眶倏的发红,像是大滴的泪珠随时都会落下来。

路延河目光动摇,把头转向一边,不敢再看她失望的眼,也许他真的被黑暗逼疯了,居然会觉得她可怜。

收紧五指,厉声道:“你到底放不放,我真的会掐死你的。”

南陶忽然笑了起来,路延河只当是她伤心到了极致,转过脸来还想说话威胁,却发现刚刚的眼红像是自己的错觉,她的脸上只有轻蔑,似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仿佛遏住她脖颈的大手不存在,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

路延河才发现两人的距离如此近,避无可避,而她只是做了刚刚未完成的事,为他擦去眼下的泪痕。

那葱白一样纤细的手指覆在他的手上,他们昨天才比对过,只有自己的一半大小。

纤纤玉指握住他的手指,他还未出声嘲讽,让她不要白费力气,一股大力袭来,“咔嚓”一声,南陶轻易扳断了他的手指。

一声接着一声,五指尽断,他知道南陶的力气比寻常女人大,可没想到她能够轻易地扳断自己的手指。

之前对他用刑的时候,她并没有使出全力,她一直都在骗他。

把手放在他手上是试探,转过身背对着他是试探,靠近他是试探,可笑的是他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是他做出了选择。

南陶强硬地抬起了路延河的另一只手,五指穿插,十指相扣,手腕折断。

额头青筋暴起,双眼瞪大,从紧闭的牙关中挤出一声痛吟,现在他双手都不能用了。

“我们之前讲到哪里了?共同创业吗?”

原来两人的同居生活并不像南陶之前说的那样甜蜜,路延河经常会心情不好,这个时候南陶就会受到冷暴力。

南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同居两年来,路延河从来没有打过她,只是偶尔的冷暴力,她还是选择了隐忍。

她只看到了路延河高兴时对她有多好,对那些冷暴力视而不见。

只因为路延河一句他们常去的源菜馆腻味了,南陶就去学做饭,如玉的十指因为长期的厨房生活,变粗变糙,布满伤疤。

因为他喜欢吃辣,南陶就每天变着花样做他喜欢吃的东西,就算自己完全不能吃辣,胃穿孔进医院,还是每天照旧。

第三年,路延河的公司越做越大,隐隐成了华国软件开发行业的顶尖公司。

他回到两人一同的小屋的时间越来越少,去外地出差的时间越来越长。

南陶很不安,她想到了一个方法,路延河马上就到法定结婚年龄了,他们可以领证结婚。

只有用这种方法确定路延河的心还在她这里,她才能安心。

在路延河回家时,她说了这个想法。

路延河说他们的相爱不需要一张纸来证明。

她想要亲他,彻底结合,路延河推开了她,说自己奔波了一天,累了,眼里的疲惫做不得假。

她理解,她不再闹,只是抱紧他,只有这样,才能慰籍多日不见的思念。

他们所住的是个老式小区,多是些老年人。

南陶在家做线上翻译工作,空闲时间时间多,经常串门陪老人们聊天,帮忙修理些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