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陶又要去给路延河送食物了。

贺凌紧抿嘴唇，她不知道该不该叫住南陶。

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她不能纵容南陶继续这样下去，这是在折磨路延河，对南陶自己何尝不是种折磨。

一遍遍让她想起伤害，想起死亡那瞬间的绝望。

“南陶，复仇并不是一定要你变成他们那样的人，不是他们做了什么，你就原封不动的返还回去。”

贺凌知道她现在大仇得报，还收获了爱情，说这些话显得有些风凉。

南陶却知道贺凌是为了自己好。

是她有些魔怔了，陷入了一个怪圈。

囚禁折磨路延河三个月，只是为了让他体会自己当时那种爱不得恨不得的心情。

可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得到的，真的是爱吗？

回忆到此结束。

路延河还在重复念叨着她的名字，她一遍遍回答，她在。

南陶捧起他的脸，声音带着解脱。

“路延河，我放过自己了，也放过你。”

锁扣打开的声音，铁链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路延河脸色发白，嘴唇发颤，发出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陶陶，陶陶，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我错了，不要抛弃我......”

他摸索着捡起地上的项圈，想继续戴在脖子上。

可是他双手颤抖，怎么也系不上锁扣，泪水没有预兆的滑落，“陶陶，我马上就戴好，汪汪汪......”

他知道南陶想让他当狗，如果他像狗一样叫唤，她是不是就不会不要他了。

听到他的话，南陶愣住，她确实毁了他，她做到了，可是心里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的快感。

虽然她也伤害了南云霑，可是到底没有将他的尊严也踩在脚底。

路延河却误会了南陶的沉默，越发开心地学小狗叫唤。

南陶捧起他的脸，让他看清她眼里的认真，“路延河，你自由了，这次我没有再骗你。”

可是这不是自由，是抛弃，南陶不要他了。

“陶陶的故事还没有讲完，我们继续讲故事，或者你可以像以前那样打我，我保证乖乖的，陶陶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路延河想起身去拿鞭子，但是想到南陶没有让他起身，又继续跪着。

突然想起来那个怎么也扣不上的项圈，是皮质的，可以用来做鞭子，他之前看到一些狗主人就拿那个当作鞭子。

可是项圈是固定在铁链上的，他的手使不上力，没办法扯断，那用牙齿咬吧。

说着就把项圈放在嘴里，锋利的项圈边缘瞬间就撕裂了嘴角。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南陶阻止不及，她也不敢动手去抢，那样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口。

等到路延河终于咬断项圈，已经满嘴的鲜血，他却毫不在意，把手上的项圈递给南陶，示意她可以用这个来打自己。

南陶再也忍不住大声叫道，“路延河！我们放过彼此好不好。”

路延河只是执拗地把项圈递给她，“我不要，我不要这样。”

南陶扯过项圈，重重砸在墙上，“你清醒一点！”

项圈孤零零地落在远处，他的心也被撕裂成几瓣。

路延河撕裂的嘴角牵扯，竟是笑了起来，眼中有水光，“你让我清醒一点啊？不是你把我关在这里的吗，现在你觉得解脱了，就想把我当垃圾一样的扔掉了。”

路延河的话中满是怨恨，他恨她。

可是他现在更爱她，他确实是疯了，在这黑暗中，他只能依靠南陶，所有的一切的都受她的掌控，他的情绪，他的爱恨，他的生命，他只有爱上她这一个结局。

“我没有怪你的，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南陶叹了口气，妥协道：“我不离开，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

听到南陶许诺不离开，路延河顺着她的动作起身。

只是他跪的时间太久了，下肢血液循环堵塞，脚一软就要摔倒在地，还好南陶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才避免了双膝磕破的命运。

长久的折磨让他形削骨立，短短三个月时间，体重消失了近50斤，南陶轻松地用一只手环抱着他，给他支撑的力量。

另一只手，遮住他的双眼，从刑讯室到另一个房间，短短100米的距离，两人却走了10分钟。

房间里有着厚重的窗帘，遮住所有的光，只有床头一盏小灯亮着微弱的光，几不可见。

南陶想让人进来为路延河清理，路延河说什么也不想见到别人，那人刚进门，路延河就捂住眼睛大声尖叫着。

见状，南陶只能自己动手，之前那几个月为了让他只能看见自己，她也不是没帮他清洗过。

衣服褪去，他比外表看着的还要憔悴，曾经健硕的肌肉消失不见，只是一层薄薄的皮肉附着在骨头上。

只是三个月，就能彻底毁了一个人。

她自知这都是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