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姥姥呢！”花靖蓝问道。

合欢凑近花靖蓝道：“又没外人在，你怎么还叫她姥姥，那小丫头不就是你捡回来的一个小叫花子吗。”

花靖蓝想起姥姥曾嘱咐自己不要把她的身份泄露出去，又见合欢这样真诚地望着自己，当下有些欲言又止。“合欢，你有没有想过她真的是我的亲戚！”

合欢皱着眉，拉了拉靖蓝，“不会吧，小姐，你这天天姥姥，姥姥的叫，真叫出感情来啦。我从小跟你一起长大，可不知你哪来的这么小的亲戚，可别被人诓骗了。”

花靖蓝摇头叹息道：“合欢，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合欢只当她在开玩笑，没理会，反而又说起那小丫头来，“还有啊！你的姥姥脾气也太怪了，我早上忙，让她帮我给擦个桌子，她竟然还瞪我！她不会还真以为自己是你的亲戚，能做我的主子吧！”

花靖蓝心想，姥姥那么心高气傲，她怎么可能听你的话去干活，当下安慰道：“合欢，她脾气不好，你就看在我的份上，以后少找她干活。况且，她不是还小着嘛！”

“哎，小姐，小孩就应该从小教起，她现在这么没礼貌，目中无人，以后长大了，还得了。”

花靖蓝站起身来，从桌上拿起个苹果，逃也似地边走边说道：“合欢，你有这功夫，还不如留着以后教你的小孩，可千万别再想着打她的主意。不然以后后悔，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哎，小姐，你又笑话我。”

花靖蓝直奔天山老祖，她姥姥的东厢房里。她本想让姥姥住母亲生前住的那间采光更好的后间主屋里，可是又怕别人起疑，便安排在离自己房间比较近的东厢房里。不过她姥姥也不是个讲究的人，对此并无异议，一切大事为重！

天山老祖李秋语正在床上打坐，知道孙女来了，也没睁开眼睛。

花靖蓝在桌旁坐下，她知道姥姥即便是闭着眼睛，也能对身周一切事物有所感知。但是她不确定姥姥是不是在睡午觉，是以不敢打扰。

“我昨晚去挖了大成的坟。”一段沧桑沙哑的声音传来，如沙漠中被风吹起的沙子。

花靖蓝本来等着有些打瞌睡，闻言一下就清醒了。

“你去挖娘的坟？”

“没错！大成当然既不是被杀害，那应该就是有人下了毒。可是，我应该早点去挖才对。”转瞬，李秋语又急道：“不对，也许一开始，大成的尸体就没被放进去。”

花靖蓝也明白了李秋语的意思，“你说娘的尸体不在里面？怎么会这样？”

“到底是谁？拿走她的尸身的？蓝儿，这么多年来，只有你去那里祭奠，我也是跟着你才找到那座坟墓的，你不会记错吧！”李秋语蓦地睁开双眼，犀利地望着花靖蓝。

花靖蓝仔细回忆着，当年李大成的棺椁被运出府，花靖蓝舍不得，合欢陪着她，从狗洞里钻出去，跟了送葬的下人一路，最终埋在了一株桑树旁。

“靖蓝当时虽小，但是我是亲眼看到娘被埋在那里的，那个地方，我一辈子也不敢忘。”花靖蓝勇敢地与姥姥对视。

却不料，李秋语却笑道：“这样才对，看来当年大成真的死的蹊跷，否则，又怎么会偷走她的尸体。”

“大成的丧事是谁安排的？”李秋语大着嗓门道。

花靖蓝忙回头看看外面，“姥姥，你这么大声音，被人听到就不好了。”

“我李秋语的女儿的丧事竟然办得这样简单？我听下人说，你爹爹倒挺爱我女儿，给了她不少特权，倒是你那个奶奶却百般看不上她，还有那后院的那几个婆娘对我女儿是百般嫉妒，是也不是？”李秋语这下嗓门明显要小了很多。

花靖蓝心里却在想，在下人眼里，爹爹是这样的吗？爹爹对娘确实挺好，但是他们没说娘是不喜欢爹爹的吗？还是一个姨娘的想法，在他们看来并不重要，而且娘也做了对不起爹爹的事。

“以我对大成的了解，她能嫁给你爹，一定是喜欢的，只是我不理解她曾经那么喜欢徐清扬，不惜跟我反目成仇，最后又怎么会嫁给另一个人？”李秋语见靖蓝没有说话，继续道。

“你爹对我女儿究竟使了什么手段，能让她远离江湖，屈身于这令人窒息的宅院里？”李秋语的嗓音又不自觉地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