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再逐步发展为红黑巾、亦或青巾。
现在青巾里的人,都是最靠得住的人。外头的人只管收集情报,也不知哪个有用哪个没用,汇总到青巾里才作分拣。
但有一个情报,是大家都知道重大的:朝廷去打襄阴西侯。
这讨伐军,还是镇国侯主帅,流公子与千面龙王随军。
太子总算是见到了千面龙王了,一见之下,有点失望:怎么长得这样平凡!
他问千面龙王:“听说爱卿有千面?这是哪一面?”
龙王叩头道:“草民诸有千面,那不过是一千个面具,跑江湖玩杂耍,逗人一笑的,如果敢给至尊看呢?”
太子听他说话有礼,喜欢道:“如此,这是你真的脸?”
千面龙王道:“正是真脸,草民真脸只此一张。”
太子道:“却是太平凡了些。”千面龙王叩首道:“有至尊品评,就不算平凡了。”
太子欢喜回头对吴恺道:“倒是比你还会说话些!你可给比下去了。”
吴恺谦道:“小的原是最不会说话的一个人。督国取笑了。”
太子因对千面龙王道:“听说你功夫很好,立了大功。”
千面龙王道:“自幼习武,幸能为至尊效命。”
太子道:“我大内也有些自幼习武的人,不知跟爱卿比起来谁高谁低。”
千面龙王道:“英雄们能保至尊之驾,破那些魑魅魍魉的诡计,本事必是好的。”
太子道:“我看未必。着他们跟你比比如何?有那尸位素餐的,我也好叱退。”
吴恺微有不豫,并未显露,只看安小羽。安小羽一发的行若无事。
千面龙王倒是婉拒道:“草民虽有些本事,只是江湖把戏,障眼逗笑的而已。而大内英雄都是保真龙的。我一进龙廷、触龙气,就什么把戏都使不出来了。”
太子一发心痒:“照你说,要怎么才能使得出来呢?”
千面龙王道:“请求至尊找个宽敞的所在。有天风、有水。草民至少退出十丈开外,才能略施小计。至尊可以一观。”
太子就命手下布置来。吴恺私底下问安小羽道:“你说他们闹什么鬼?”
安小羽道:“他们有把戏、太子无聊了爱看把戏,也只好如此。”
说着,内官寻着了一个亭子,是透风的。太子带着百官,都着厚氅大裘,只有千面龙王,仍然是飘飘一袭衫子,到十丈开外,有一个御池。他在池边焚纸敲令牌,喝一声“疾”!那池中就起一股青气,拔云而起,须臾成形,竟是一条龙。
众人大惊,都道:“快保护督国!”
那青龙张牙舞爪,缓缓向太子飘来。众人也不知这样的怪兽要如何抵挡,跑来跑去只乱作一团。只那吴恺还有点清醒,先叫人拿兵刃对住了镇国王!——天上的龙打不着,地上的人还是能打着的。若千面龙王真的行刺太子,跟镇国王脱不开干系。能拘住镇国王就行!
那青龙缓缓朝太子逼近。太子恍兮愡兮,忽然觉得自己也慢慢升起来、涨大起来,竟与那青龙差不多高,对那青龙挥挥手,喝一声:“饬!”青龙大为畏惧,就退散开去。太子回神,见场中其静如死,人人都张大嘴巴望着他,竟忘了行礼。太子奇怪,问:“你们都怎么了?”
人们这才醒悟,一个个忙忙跪倒。还是吴恺口齿灵便些,禀道:“督国至尊!适才至尊座上,盘着一条金龙?”
太子又惊又奇又喜又疑,问道:“真的?”
众人都叩回道:“是真的!金龙一挥爪,那青龙就退散了!云开日青,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至尊又坐在了宝座上。”
太子喜从心起,口中却道:“我一直坐在这里。哪有这样的事!”就问千面龙王道:“你一直玩这种把戏吗?”
千面龙王一脸惊骇,启奏道:“这是因了至尊的威仪,才感召到真龙!小人本是想做一场烟花雨,博至尊一笑。岂料有龙前来!”
太子道:“什么话?这青龙不是你召的?”
千面龙王道:“虽然没有小人的灵符,青龙来不了。但若没有至尊的龙气,小人这符本不是召龙的。全是至尊的灵奇!”
太子道:“听你说,我有龙气?那那条青龙是什么?他也是真龙……天子不成?”
诸人都听得心惊。千面龙王却道:“那青龙本是前朝的龙气所凝。前朝消败,它也野居去了。踏着灵符,它想再面见当今真龙。但真龙时气,岂是它能匹敌的?它就消失了。”
太子听得大笑。千面龙王却又叩头,口称有罪。
太子问:“你有何罪?起来讲。”
千面龙王不敢起:“草民在江湖中,人送外号千面龙王,僭了至尊的字。”
太子一想,果然有礼,微觉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