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里面显然比外头还要精致。每样陈设都花过一番心思,一看就是个大富大贵的人家。小楼的女主人胡阿桂是个很懂得修饰的女人,从她身上的装饰也可以看出来。
胡阿桂把她自己打扮得就像个公主一样。然而事实上,她只是有点钱而已,绝对称不上是贵人。她一身打扮跟她所处的环境很不配。
然而也不能怪她,因为今夜在儿作客的是个地道的富贵人。名叫苟风,是个贵公子。她希望跟苟公子站在一起时,能看起来更般配。
胡阿桂是辛都尉心爱的女人。苟风则是辛都尉最好的朋友。辛都尉在的时候,苟风就算拜访,也绝不会踏进这幢小楼的。
现在辛都尉不在,苟公子却反而来了,还跟胡阿桂偎拥在一道。
这回事当然不难清楚。而美女瓶里插着一支暖房里催开的桃花。花载春色。
小楼里春色正浓,像酒一样。桌子上则放着个很精巧的紫檀盒,盖子已经打开,底上垫着极品锦缎。
光只这盒子,就已经价值不菲,盒里的当然也是贵重东西。
那是串珍珠项链,每颗珍珠都有拇指大小,单颗的价钱已经吓人,况是串成了一串,更难得每颗都差不多大小,价值毫无疑问已超过单颗珍珠加起来的总和。
现在这串珍珠项链正挂在胡阿桂的脖子上。她双手把玩,爱不释手,还发出连连的娇笑,显然很开心。
苟公子脸上也是大乐。对他来讲,一串珍珠项链根本就值不得什么。
珍珠有价,而美人一笑则无价。譬如周幽王为了看褒姒一笑,不惜烽火倾国。比起来一串珍珠又算什么?胡阿桂娇笑道:“你真有心。我说的你都记得。”
苟公子道:“你现在才晓得?”手已经不老实。
胡阿桂嗲声对苟公子道:“可我只不过想要串普通珍珠就好了。这么贵重的珍宝我怎么受得起呢?”说是这么说,可也没有还人家的意思。
苟公子笑道:“你受不了也得受了。戴着吧!”
胡阿桂道:“我要还给你。”说着还真的作出要解珍珠的样子。
苟公子按住她的手:“别傻了!你高兴就好。我的东西都是你的,你还怕有什么受不起?真是个小傻瓜。”
胡阿桂噗哧笑了。笑得风情万种,叫人心神摇荡。
她正是生来要祸害男人的。幸亏天下并不多这样的女人,否则苟公子的钱就花得没完了。然而正因为天下这样的女人不多,所以苟公子遇到胡阿桂就特别的着迷。
胡阿桂的笑容忽然一敛,叹道:“你送这样贵重东西给我,其实只能增添我的烦恼,你这冤家却不懂。”
苟公子怔了怔:“这话从何说起?”脸上非常的困惑。
胡阿桂叹着气:“这么贵的项链,不是我买得起的。官人也晓得我根本没这种东西。他一看见,一定会追究这东西的来历。”
苟公子不觉点头:“你说的这个道理,我懂。”
胡阿桂又叹道:“我们这样继续来往。也不是办法,我看他已经有点怀疑了。”
苟公子奇道:“真的?他发觉了?”
胡阿桂道:“发觉倒也未必,只不过已经几次问来问去的。”
苟公子点头道:“这人的性格是这样,比别人疑心点。”
胡阿桂难受道:“你要是真喜欢我,该替我好好安排一下子了。”
苟公子也道:“我确实考虑过。会有办法的。至于我喜不喜欢你,你还不明白吗?”说着笑了笑。
胡阿桂不觉也甜笑了一声。苟公子略一沉吟,又道:“只是得从长计议。”
胡阿桂催他道:“要趁早!如果让官人撞见,就不堪设想了。”
苟公子笑道:“这你不用担心。每次他外出,我总送到百里之外,还让人给我盯紧了,但凡他踏进百里之内,就会有人立刻给我飞马报告。”
一边说,他的手一边已经滑到胡阿桂的衣领里:“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吧?”
胡阿桂瞄他一眼,娇声笑道:“你真是急性子。”
苟公子大笑着,一伸手,把胡阿桂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胡阿桂娇嗔着打他:“不要!不要嘛!”
苟公子抱她打了个转,就朝床边走去。胡阿桂喘息着:“要是让官人看见……”
苟公子笑道:“你说这句话都多少次。他这时绝不会回来的。就算他回来,又能拿我怎么样?少担心了!”
胡阿桂欲言又止:“你就不怕他那把刀?”苟公子“嗐”了一声:“他哪里敢对我用刀!要是他敢,那——”
胡阿桂忙问:“那就怎样?”苟公子斩钉截铁道:“那就是死路一条!”
语声刚落,他猛听见窗外有动静,全身一震,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