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夫惊奇的看着唐灵官,跟着点点头,确实,他在病倒前,已经连续接诊了五日,城中几乎一半的人都有相似的症状。
“这种病来势凶猛,用草药煎服效果不大。我刚刚给你体内注射了解药,那是用特殊方法提取出来的高度浓缩药物。那些白色药片是给你降热,缓解咳嗽的。”
这些话里有太多词,董大夫听不懂,但大致意思他懂了:
这种病,草药效果不大。她有解药。
董大夫打消疑虑,缓缓开口,“小大夫,你这解药是哪里来的?为何老朽从未听过鼠疫,也从未在古籍中看过?”
“这是我的老师教我的,我不是大夫,所以我才来找你,京城的百姓需要你。”
董大夫点点头,他拿着一套注射针筒,听唐灵官详细解释原理,不由暗暗称奇。
又听说唐灵官用这个办法,已经治好了一百多号病人,激动的马上就要起床,开门问诊。
唐灵官提醒他,“你刚服用的药物有嗜睡成分,等你醒过来,身体就会好一些了。等你睡醒后,召集城内所有未感染的大夫过来,大家分头给城内病人注射解药。”
唐灵官急匆匆离开仁心医馆,回到唐记集团。
她需要人手,需要大量的人手。
将所有没感染的员工,叫到空地,唐灵官站在高台上。
“兄弟姐妹们,京城时疫,城里已经感染一多半了,情况非常危急。仁心医馆的董大夫已经找到解药,但这种时疫有极强的感染性,一传十,十传百,治疗的速度赶不上传染的速度。”
“为了快速控制住时疫,需要把病人分区管理,防止染病的传染给没染病的。还需要向每家每户传达防疫抗疫知识,让大家配合治疗。更需要向隔离在家的百姓配送物资。而这三个需要,背后要靠大量的人力支持。”
“我们都是西梁人,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我希望唐记每一位员工都能够伸出援手。京城里的人虽然和我们素不相识,但他们都是我们的食客,都和我们打过交道,我希望大家积极报名,参与此次抗疫志愿者行动。”
“既然是抗疫,肯定是有风险的,我也不强迫大家,大家采取自愿原则,愿意的就找人事部报名,一个时辰后,我们在这里发放物资,做抗疫培训,分配任务。”
一个时辰后,唐记集团再一次让唐灵官感动。
除了感染鼠疫的员工,所有人都报名了。
唐灵官将人分成三个战队:抗疫宣传队,抗疫先锋队,物资配送队。
第二日一早,抗疫宣传队穿着防护服进城了。
每家每户都发了一张三折页画报,里面详细画了抗疫三步走,从出症状到隔离,再到医馆报备,画的一清二楚。还讲了同住密接家属如何隔离,如何给自己消毒,如何给家中消毒。
物资配送队很快给每家每户发放了基础药物,口罩,喷洒酒精,还有够吃七日的肉菜瓜果。
抗疫先锋队挨家挨户统计确诊病患,登记重症患者,安抚患者情绪。
唐灵官在仁心医馆给城中六十八名大夫培训注射,若放在平时,这些老大夫绝不会信一个黄口小儿。
但是,董大夫在京城医者圈名望极高,且他的症状确实在慢慢好转,这是不争的事实。
在每名大夫培训完后,分别在自己手臂和对方手臂做了数次测试后,浩浩荡荡的大白出发了,一户一户的给确诊患者注射。
这场抗疫行动进行了大半个月,据国医署统计,总共有二百八十七人死于这场鼠疫。
这些都是死于鼠疫爆发前期的人。
董大夫悄悄告诉唐灵官,这二百八十七人里有一半是宫里的太监宫女。宫里只要有人感染,就会被丢出皇宫。
从鼠疫爆发始,皇族就没出过宫城。
唐灵官一脸淡然,她对西梁权贵的失望不缺这一次。
她还有一丝庆幸,至少不用给皇族打针,万一说她亵渎皇族血脉,治她个大不敬之罪,那不是亏大了。
从她急匆匆赶回京城,到现在病毒清零,差不多用了二十日。
也就是说,她接连二十日没有睡好觉,每日跟打仗似的,得空就迷一会儿。
好在一切值得,京城缓过来了,痊愈的百姓又走上街头,为生计忙碌着。
人们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忙碌是一种幸福,随意和人交谈是一种幸福。
活着,真好呀。
唐灵官病倒了。
一个阳光惨淡的下午,她正在和法务商讨状告金鼎。
原本金鼎的事情,她不打算管,各行各业都有黑幕,她又不是正义使者,管得过来吗?
可是金鼎烧烤用老鼠肉充羊肉,引发鼠疫,害死了那么多人,这放在现代,至少要判个危害公共安全罪!
更何况,她要为任老爷子讨个说法!
两人商讨到激动处,唐灵官一阵眩晕,倒了下去。
李天顺请来了仁心医馆的董大夫,一番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