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珍被打的消息很快便传进了褚言的耳中。
青草堂内,李慧珍躺在一张简易的板床上。虽然赵泰下手很重,但李慧珍受得都是皮肉伤。请来的郎中简单的检查了一番,直言只要休息两天就好了。
虽说李慧珍的伤情并无大碍,但是作为恶犬帮的副帮主,被人打成这个样子,着实有些伤面子。褚言怒不可遏,下令在全县城搜查赵泰,势必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隔日,天刚亮,恶犬帮的众人便开始大张旗鼓的在县里寻找赵泰的身影。
这一次恶犬帮真的急了。不仅闯进了赵泰的住处,顺便还将赵泰和钱忈的房间给砸了个稀巴烂。
这下可触及到了江湖人做事的底线,晌午刚过,几名差役立刻找到了褚言。
领头的差役道:“褚帮主最近威风啊。”
褚言被气的昏了头,忘了自己做事的底线。被差役找上,他还不以为然:“怎么滴?这个月的孝敬我已经给了知县大人,你们又来做什么?”
知县是朝廷命官,江湖中人自然是惹不起的。但是就这群差役而言,可能别的小帮派还会顾忌,但是褚言还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褚帮主,大人有请,跟我们走吧。”领头的差役没有好话,说完,他还握住了腰间的长刀。
眼看对方要动真格的了,褚言也收了盛气凌人的气势,叹了口气后便乖乖的跟着差役们走了。
县衙后堂,知县孙耀武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书办将褚言请进堂屋后便离开。褚言虽然是恶犬帮的帮主,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一介草民。见到知县后,他立刻跪地叩头。知县不发话,他根本就不敢起来。
孙耀武也不着急,硬是让褚言在门口跪了片刻。等时间差不多了,他放下茶盏,冷眼说道:“褚帮主,听说近些日子,你在江湖上闹得挺欢实啊。”
一句话,让褚言冷汗直流。他双手抱拳,道:“大人,小的不敢造次。实在是江湖上纷争不止,生意也不好做。隔壁阙德县的江湖人士仗着财力雄厚,经常抢咱们县的生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咱们邬梁县争口气……”
“啪!”孙耀武将茶盏丢在了褚言的身前,吓得褚岩赶紧低头。他气愤的说道:“你们江湖上的事,我管不着。但是你私闯民宅,恶意打砸客栈酒肆。虽然那些生意都有江湖人替他们撑腰,但是你要继续这么做下去,坊间会以为,你这个帮主还没统一江湖,就把我这个知县老爷给压下去了!”
“草民万万不敢,还请知县大人明查!”褚言被吓得汗如雨下,说完更是用力的又磕了一个头。
要说阙德县和邬梁县,双方争执已久。可以说,如今还在江湖上混迹的人,从他们踏入江湖开始,就已经知道了两个地区的江湖恩怨。可见双方的恩怨是一代传一代,到如今根本就不知道传了多少代。
同是江湖,阙德县的江湖早就一统。县内的江湖人士更是多达四百多人。县里面的酒肆、赌档更是多过邬梁县,收益更多。
邬梁县的江湖人士从几十年前就一直和阙德县的人对着干,但是碍于整体实力相差悬殊,邬梁县一直都处在劣势。幸而两个县都有官府坐镇,即便两个县的江湖人再怎么折腾,都不敢在对方县城内大动干戈,所以邬梁县的江湖人士能安稳的在县里做生意。
一年多前,双方因为一些小摩擦发生了一场大会战。褚言更是因为失手打死了对方的盟主,导致两个县的江湖关系恶化。
加之邬梁县一直被阙德县压着欺负,这也使得褚言想统一江湖的决心更加强烈。为此,他以及他所率领的恶犬帮做事便更加的决绝彻底。
这一点,孙耀武十分的了解。他也知道,自己县里的江湖人士如果能够发展壮大,他每个月收到的孝敬也会更多。
只不过相较于钱财来说,名声更为重要。身为县太爷,如果自己的声望被江湖帮派给盖过去了,挣再多的钱也无济于事。更何况江湖上的事都是由江湖人自己解决,庙堂不会主动插手。
但是纵容恶犬帮在县里为非作歹,久而久之,怕是县里的百姓只知有恶犬帮,不知有县衙。这一点是孙耀武万万不能容忍的。
“起来吧。”看见对方跪地磕头讨饶,孙耀武也不为难对方:“江湖上的烂摊子我管不着。但是那些个正经生意人可是年年向朝廷交赋税的。即便我再怎么偏向你们江湖人,你们也得好自为之,别动不动就把人家店面给砸了。”
“误会,都是误会。”起身后的褚言连腰都不敢挺直:“之前是因为有敌对帮派在那些个酒肆、客栈里面驻扎,在下一时冲动,毁了几个店面。下次一定注意。”
事情既然聊开,孙耀武也就没再为难褚言,随随便便说了两句之后便放对方离开了。
县衙里的主簿来到了后堂,并给孙耀武端来了一盏茶:“大人,恶犬帮如果能够统一江湖,届时江湖稳定,生意兴隆。咱们的收入也会增多。”
“你说的对,我又何尝不知道呢。”孙耀武叹了一口气:“但是江湖上的事,咱们能不掺和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