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来奔丧的人并不多,大都是远房亲戚。
但舅舅们的心思都在黄庆焱身上,为了迎接这位大领导,他们挖空心思地想到哪里弄些好酒好菜来,姥姥的葬礼都不见他们那么认真对待。
周德强早早就去镇上等了,他走之前还问洛炀他朋友齐玲去哪了,要不要捎她一段。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美人。
都是男人,心里清楚。
只是周德强表现出来的态度就像是在对洛炀说:人太美,你把握不住。
洛炀坐在客厅里,大舅妈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坐到洛炀身边。
“炀子啊,中午那女娃子是你对象吗?”
大舅妈声音都哭哑了,洛炀还是很佩服她们,说哭就哭,说停就停。
洛炀说:“不是,就朋友。”
大舅妈放下心来,“哦,那就好。”
“那就好?为什么这么说?”
“炀子我跟你说啊,这女人是要花很多钱去养的,越漂亮的女人越是这样。”
“你妈走的早,没人教你这些,今天舅妈就提醒提醒你,这男人没啥本事的时候一定别找漂亮的女人,娶过门了也守不住。你现在年轻长的有模有样,有女娃看了喜欢也正常,那女娃家里看着条件也不错,多半没吃过生活的苦,喜欢上了啥也不管,等结完婚生了娃,日子上柴米油盐啥啥都要,那可就不是年轻时候谈情说爱那么简单了。”
“舅妈是过来人,门清儿,听舅妈的,找个农村里长的一般般的,肯吃苦耐劳的,以后的日子包你舒舒服服。”
洛炀问了一句,“你说苏冉吗?”
“是啊!冉冉我看着她长大,长得也不差,关键是她家里活儿都会干,而且看她那样子肯定好生养,娶过门省事!”
洛炀不否认苏冉是个好姑娘,但极不喜欢舅妈这样去衡量一个女孩,不禁觉得这世上对女人最苛刻也是女人。
听完大舅妈的唠叨,门外响起了轰天震地的鞭炮,比任何一次都响,不知道的老人还以为是鬼子进村了。
大舅和小舅闻声赶忙跑了出去,没过多久,黄庆焱在众人的簇拥下,像进结婚礼堂一样走进灵堂。
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家属答礼。
黄庆焱还跪下来拜了一下,起身后扶起答礼的大舅,大舅顺势替他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
“大家节哀节哀。”
黄庆焱握过舅舅们的手,“我今天本来没空,但是姑婆对我们实在是照顾,听闻噩耗心中意难平,实在要来一趟。”
“老表有心了有心了!”
小舅故意往亲热里叫,“快坐快坐,坐下来喝杯茶。”
周德强赶紧端来一杯热茶,黄庆焱接过后对小舅说:“德强这人啊真不错,还特地跑镇上来接我,上回到省区来找我也是,非要带东西,其实现在不兴这些了,大家都是亲戚,不用那么见外。”
“应该的应该的。”
黄庆焱顺着舅舅们的引导往客厅走去,说:“德强的情况我也了解,还年轻,不着急,堂堂正正做人规规矩矩做事,将来肯定不会比我……”
正说着,黄庆焱看到坐在客厅的洛炀,身子猛的一顿,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舅见状对洛炀说:“炀子,快起来让座!”
黄庆焱突然把手中杯子往桌上一放,端起桌上茶壶就走到洛炀身边倒茶,“洛总你怎么也在这!你看我都不知道我们还有这层关系!”
所有人都愣在当场,没人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
小舅支支吾吾地说:“老表,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他是我外甥,什么洛总……”
洛炀微微一笑,起身道:“黄处长,您坐。”
黄庆焱拉着洛炀双手不让他起来,“别别别,你坐你坐,我坐边上就好了。”
黄庆焱坐到一边,看其他人都还一脸错愕站在那,问道:“怎么,你们还站在那干什么?”
周德强还没反应过来,对黄庆焱说:“处长,这是我表弟,你们认识吗?”
黄庆焱呵呵笑道:“说来话长,能认识洛总也算是我的荣幸,德强你也是,有这样的表兄弟在还担心什么,还来找我干嘛,多跟洛总学习学习,以后什么都有了。”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周德强不可思议道:“我跟他学习学习?”
洛炀摆手道:“学习谈不上啊,表哥是研究生,我连本科都考不上,跟我学还得了。”
“洛总确实低调!”
黄庆焱义正言辞对周德强说:“学习不是指读书,你不能光知道读书,不能整天在官场子里钻心眼,多跟你老表到社会上见识见识,知道知道什么是格局!”
小舅忍不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被一个一无是处的二流子比得如此不堪,愤然说:“炀子你老实说,你在外面做了什么坑蒙拐骗的事!”
洛炀看着小舅挣扎的样子心中不由的痛快,笑道:“我没有啊。”
“还说没有!”小舅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