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宫是陵川王赐给阿幽若的宫殿,这偌大的宫殿看似豪华宽敞,其实冷清无比。宫里常常缺衣少食,就连伺候的宫女加上月娘也就三个。除了月娘对小公主尽心尽力地照顾,另外两个宫女全然不把公主放在眼里。
一个嫡出的小公主,却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常年被圈在这个小小的宫殿内,哪儿也不能去,日子过得还不如某些娘娘宫里的宫女。宫里的人都势利,恃强凌弱,欺软怕硬惯了,自然给不了小公主好脸色,月娘早就习惯了!
阿幽若在院子里捡鹅卵石玩儿,她用石子儿堆成小房子,小山,用草扎成草娃娃当小人儿,自娱自乐,玩得不亦乐乎,把小手、小脸弄得黑乎乎。
阿幽若玩耍的地方正对着凌云宫的大门。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人声鼎沸的。阿幽若抬头,看到几个宫女举着华盖从宫殿大门口经过,她还看到了自己嫡亲的哥哥和姐姐。阿幽若高兴坏了,她一蹦三跳地跑到殿门前,小手搭在墙边,露出半个脏兮兮的脑袋来瞧外面路过的妃子和世子公主们。
“哥哥,姐姐!”阿幽若高兴地唤她的嫡亲哥哥和姐姐。
得不到任何回应,显然她的哥哥和姐姐似乎并不是很想搭理她。
她又看到哥哥姐姐身后站着一个端庄、雍容华贵的女人,那不就是她的母后嘛。
“母后——”阿幽若同样笑眯眯唤着这个女人。
和阿幽若的哥哥姐姐一样,王后也没有应她,王后只是一脸淡漠地看着她。
自阿幽若记事起,母后在她眼里便是一个美丽、端庄像仙女一般的人物。只是母后好像总是不苟言笑,看起来也不和蔼。确切地来说是对自己不温柔、不和蔼!母后对哥哥姐姐却总是那么温柔,那么慈祥。
“咦——脏死了!母妃,你看她!”
“呵呵呵,是啊,她好脏啊!”
一脸嫌弃,甚至对阿幽若讥笑的是另外两个妃子的小公主,其中一个是慕妃的。
阿幽若愣了一愣,用脏手十分豪爽地刮了一下同样脏兮兮的脸蛋,然后继续一脸痴痴地望着他们。她的嫡亲哥哥和姐姐面露尴尬,他们觉得丢人。
嫡长公主皱了眉头拉着王后的衣角道:“哎呀,母后,快走吧!我不想站在这里!”
“好好好,马上走!”王后好声好气地安慰公主道。
几个妃子和庶出的世子公主们都暗地里讪笑起来,脸上尽显嘲弄意味。
“阿幽若,你过来!”王后语气冷冰冰。
“哦!”阿幽若在世子、公主和一众宫女的嘲笑中走了过去。
“为何要把自己弄得这么脏?身为公主,这成何体统?”王后质问阿幽若。
阿幽若一脸认真地说:“我在玩小石头堆房子的游戏!可好玩儿了,母后,你要不要去看看我堆的房子,很漂亮的!”阿幽若笑着一脸期待地看着王后。
王后不说话,满脸严肃。
“母后去看看嘛!”
阿幽若想拉王后的手,却被自己的嫡亲哥哥推开:“走开,你手这么脏,不许碰母后!”
阿幽若怔住,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垂下头一边看自己的脚尖,一边把玩自己的脏手。
王后道:“你宫里的侍女呢?你在院子里玩儿,为什么她们不陪着?身上弄得这样脏,没人管吗?月娘呢,月娘在干什么?”
“母后,月娘在给阿幽若做衣裳,母后不要责怪月娘,她还叫阿幽若小心来着呢!”阿幽若准备去摇王后的衣袖,像她平时对月娘撒娇那样,可是手忽然停在了半空,因为她想起来自己的手很脏。“母后不要怪月娘,是幽若贪玩,幽若以后不贪玩了!”阿幽若低着脑袋,小脸怏怏的,也不笑了。
这时趁着宫里办宴会,凌云宫里偷溜出去看热闹的两个小宫女回来了,一到宫门外就看到如此大的仗势,可把两个小宫女吓得不轻。只听“嘭”一声儿,两个小宫女膝盖朝地,趴在地上就向王后行礼。
王后声威色严道:“你们从何处回来的?公主都未出宫去,你们两个怎会出了宫?”
两个宫女被王后吓得战战兢兢,面如土色。一个说莲池,一个说后花园。
王后一听就不对劲:“来人,掌嘴,打到她们说为止!”
阿幽若也吓到了,母后虽威严,却从未动怒至此,两个宫女小姐姐经常不在宫里是在平常不过的事了,她不知道母后为何如此生气。
两个宫女被打得叫声连连,月娘闻了动静,见公主不在院子里,忙慌慌张张走到大门口来,才看到外面已经闹得如此凶了!
两个宫女被打得脸肿,嘴角还流了血,终是熬不住了,不住求饶。王后伸手示意,掌嘴的宫女才住手。
两个小宫女都给招了,说是去前殿看热闹去了。
王后看向月娘:“月娘,你说,这两个小蹄子是不是经常不在宫里?她们方才偷溜出去,你都不管教的吗?你看看阿幽若这一身弄的!你们怎么伺候的!”
月娘忙跪在地上道:“回王后,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