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表情十分纠结,带着一丝丝难以察觉的难意,端起酒杯,闭上双眼,一饮而尽.

李泰山倒是自然,慢慢细品饮完,瞥了一眼王五,缓缓开口道,

“你是为秦会的事情而来吧? ”

王五面露难色,攥着拳头,一时不知该怎样开口,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还请泰山哥帮忙....”

李泰山身体用力向后一仰,一脚放在办公室,很是坦然,用眼角的目光投向王五看到他孩子般坚定的眼神,心中连连摇头,心中想到,

‘这孩子的眼睛很干净,还生活在理想中,早晚会被这满是污泥染的世界染黑,也会被所谓正义搞的遍体鳞伤.’

李泰山放下手中的酒杯,拿出烟来,点上火,猛抽了一口,缓缓的说道,

“我....帮不了....”

王五听到这话如同雷击,瞪大了双眼看着一副悠然自得的李泰山,迟迟不知该说些什么,脑中的思路快速的飞转,突然开口道,

“泰山哥要是愿意帮我,我王五愿意做牛做马,任凭泰山哥使唤!”

李善看到突然态度变得非常低顺的王五很是诧异,刚才带他进来时王五总是一副很牛气的样子,他还以为王五有很大靠山,没想到也不过如此,看来这小伙有软肋被人拿捏了.

李泰山目光落在低头的王五,流露出些许的不忍,哼笑道,

“哼....做牛做马...这整个城市气泡里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人形牛马,不缺你一个......”

“人与人都是相互利用的，我们俩也是。李善也是...谁是真正的牛马还不一定呢?”

王五听到顿时心如同掉入冰潭中,脑子好似看到自己卧病在床母亲被秦会踹门而入,从床上拉了下来.

李善听到这话,提到自己,目光不知该落到何处,甚至有种控制不住的颤抖,唯唯诺诺的笑道,“泰...泰山哥您说笑了,我哪敢啊! 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李泰山瞥了一眼李善,看到王五有些颤抖的双手,开口道,

“害怕吗? ”

王五抬起头看向李泰山,有些疑惑的神色,看到李泰山凌厉的目光好似看透一切的般,声音有些颤巍巍的回道,

“怕! 怕他们找我家人..我无力保护!”

李善听到王五的言语,瞳孔猛的颤抖脸一下,目光投向了王五,心中忽生同命相连的感触.

“害怕! ”李泰山抽了一个烟,仰头吐到空中,继续说道,“害怕,恐惧是我们这些普通人最大的动力.”

李泰山从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一个文件,来回翻看了片刻,开口道,

“你是在黑城区里出生的! ”

“要比我和李善幸运啊! ”

“我们都是从白城区里来的,”

“我们从小就知道不论在哪个年代,弱肉强食的规则都是通用的。只不过在‘大蒸笼时代’后，这种规则显得更加原始野蛮而已。谁的力量大，拳头硬，装备强，谁在这个世界就有话语权，不用再担心规则的惩罚，道德的谴则等等。”

李泰山看完文件,把文件甩到一边去,趴在桌面,看着王五问道,

“你知道秦会为啥盯上你家吗? ”

“因为赌!”王五回道.

“不! 不! ”李泰山伸出手指在空中来回左右摇摆,“老虎的皮值钱，人们为了得到虎皮而残杀猛虎，所以猛虎就活不成了；羚羊的角有很高的药用价值，人类为了得到羚羊角，就大量的猎杀羚羊，所以羚羊也就活到头了.”

王五好似明白些什么,他有迟疑了一会,问道,“我们就是普通的家庭,并没有什么贵重价值的东西.”

“有! ”李泰山看着王五上下来来回回的打量了好几遍.

王五被李泰山奇异的眼光看的浑身发毛,很是不解,仔细回想着自己家里那几十平米的小家,还是租来的,藏不了什么好东西,也没有空余空间去藏.

李泰山看看王五还在迷惑中,就把办公桌上的文件拿起让他看一下,王五接过文件,做回椅子上,翻看了片刻后,开口道,

“这不是普通的居住登记信息吗? ”

“这有什么问题吗?”

“哎....”李泰山看到王五还没明白,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解释道,

“Rhnull血液在‘大蒸笼时代’之前全球有记录也就仅仅有40人拥有,”

“你一家三口全是这种血型,”

“而且你的家庭也没有人为气泡的安全做一线工作,也没有被驱逐到白城区,也没有加入某个帮派庇护,”

“你真觉得这是你全家的幸运吗?”

王五听到这话很是诧异,他从来没考虑过自己家这个情况.

李善用听到这里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看着王五,猛的来起了精神,好似想到了什么,嘴巴张成大O型,有的激动的说不出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