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吐出。

“你说每天这个世界上多少人死去，怎么我的命就那么硬呢？”

她笑笑，自问自答：“贱命才硬。”

郑家铭慌了，他捞起鞠梓的手：“我错了，我不该逼你的，平平安安就够了，其他的事情咱们都先别想了。”

“我以前也这么想，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活着了。”

他低头握着她的手，不知道怎么安慰，这才猛然发现，鞠梓手腕上多了一处疤。

手腕内壁反复交错的伤疤，很深。

“你要死，我陪你。”

“你疯了吗？”

她的心被揪住，疼的厉害。

这一刻她的心里有场海啸，她只站着，什么都没说，任凭回忆在心里疯狂地拍打。

爱意汹涌难捱，记忆翻滚澎湃，只是海对岸是他，海这岸是不愿意往前走一步的她。

鞠梓没从郑家铭脸上看出一丝犹豫。

她要死，他就陪着她。

“你有病吧？”

她快崩溃了，他现在的每往海这端走的一步前，都让她觉得自己更加配不上郑家铭的爱。

他为她做了太多太多了，她有什么好，郑家铭他配得上更好的爱。

她眼里含着泪：“我说，实话！你听着。”

“我爱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忘记你，或者放弃爱你。我还特别自私，我以前想过很多我们的以后。但是我凭什么只想让你跟我一直在一起。我吃饭的时候想你，到了上学的点在想你，看见跟你差不多大的学生我也在想你，我跟他做的时候都在想你！够了吗？！实话！”

一字一句，字字清晰。

眼泪大颗涌出，鞠梓继续道：“但是，我觉得恶心！我觉得我自己好恶心！！不怪别人，我单纯恶心我自己！我有什么资格想你，我没有资格想你，是我先犯了错的。我一直在回避这个东西，凭什么我要把你自私的留在我的记忆里，还想让你陪在我身边，想一不开心就可以抱住你。为什么呀！我怎么这么不要脸，我……”

郑家铭愣住了，现在他爱的人就站在他面前，告诉了他答案，所以这是他想要的吗？

他质疑这个世界，为什么不让两个彼此相爱入骨的人在一起。

他把她揽入怀中：“橘子。”

她像只受伤的小猫：“我就是想在难过的时候，你要是就在我身边，我能抱住你就好了。”

他抚着她的后背：“我想跟你有个家，我们都别躲着彼此了，好吗。”

“我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是。”

“你还有我，从我们一开始，我就是你的了。”

他抱她很紧：“我在，我一直都会在的。”

“我真的不想你后悔。”

“我只后悔过一件事，就是那次在医院没有拉住你的手，带你走。这次我们都别放手，以后我们一起走，谁也不准不要谁。”

好暖的怀抱，她想死在这个温柔乡。

“别躲着我了，好吗？留在我身边吧，我真的需要你。没有你，我也会死。”

她的脸贴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那你也放心，我不会死的。”

所以你也不要死。

暴风雨后，一切好像都又回归了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