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顿了顿,终是任她抱着,没有再动。
陆明月勾着唇角,将脸又往他怀里埋了埋,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特有的清冷气息。
“五哥你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我了?”
能接受她的靠近,是不是代表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再一次走近?
“别得寸进尺。”
男人的声音一贯的清凉寡淡。
“粮草卸完,马上跟船离开。”
“能不能不走?”
“不能!”
陆明月紧紧抱着他的腰,没有再出声。
片刻动了动脸颊,慢声道,“这几个月亦禛又长高了些,五官越来越像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淘气,……我姑妈整日被两个孩子气的血压飙升……风府的人好像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坏,亦禛经常会去那府里玩,我那几个……”
言语轻浅,絮絮叨叨,男人僵硬坐着,面上一丝表情也无,不知道女人的话到底有没有入耳。
“我最近总睡不好,夜里总是会醒来。忘情的解药已经有些眉目。”
大胡子掩盖的小脸抬起,“五哥,我一定会让你记起我。”
小手戳了戳某人的心窝,“我要住在这里一辈子!”
颜引之垂在身侧的修长手指微动。
忽然,远处尖锐的竹哨声响起,微抬的手又放下。
“松开!你该回去了。”
“这么快就卸完了?”
黑暗中某人的小嘴撇了撇,“那么速度做什么?”
上将军眼角微挑,“松手!”
然女人抱着腰的手非但没松,反而又紧了些。
“我能不走吗?”
空气静默,问题直接被忽视。
陆明月又把头往人怀里使劲扎了扎,温软的嗓音一半是不舍,一半是撒娇,“我想亲亲你五哥——”
已经抓着她臂膀的大手顿了一顿,忽的用力将人提起,直接一个翻转,“坐好了!”
正低头用鼻孔喷着热气的马匹,腹部突然被夹,瞬间撒开四蹄疾驰飞奔。
被摆正坐好的陆明月,低头抓着马鞍一声不吭。片刻到达岸边,运粮的车队已陆续离去,墨七跟陆安又说了几句也跟着离开。
被人放下马的陆明月一直低着头,声音闷闷的说了一句,“五哥保重。”
那人嗯了一声,又交代陆安路上注意安全,就调转马头再次隐入黑暗之中。
“主子,天快亮了,回吧。”陆安见她怔怔出神也不出声,这天寒地冻,风呼呼吹着,就忍不住催促。
“墨七跟你说什么了?营里情况怎么样?”
陆明月抬脚转身。
“也没说什么,跟咱们当初收到的消息差不多,就是这几日因霉变军粮病倒的人成倍上涨,备用的药材已经用尽。咱们这次回去要不要再收罗一些药…主子!”
正说着话的陆安忽听到衣袂翻飞之声,抬头就见她主子已掠出几丈远。
“你带着船队先回去,我晚些时日再走。”
说话间已没入夜色消失不见。
陆安叹了口气,眼见船只已经掉转头,只能一个人先回。
回营的颜引之亲看着一车车军粮和棉衣陆续进营到位才回了帐篷。
一万担粮,足够大军维持一月有余,防寒的冬衣也有了,算是暂时安稳。
心中算是放下一块大石,营中将士见到粮草和冬衣也都欢呼跃雀,士气大增。
眼瞅着丑时将尽,忙碌了一夜的人正准备息灯歇息,外面的守卫突然通报说有紧急军务汇报。颜引之又迅速披了衣衫坐起。
随着一声“进。”一个头垂的极低的小兵掀了帐篷的门帘进来。
但这有紧急军务的兵士一不行礼,二不说话,上将军不由蹙了眉,“你到底要…”
话没说完,那人低垂的头忽的抬起,张扬的粗眉下一双晶亮含笑的眼,大胡子簇拥的小嘴也咧着露出一口白牙。
颜引之眼角一跳,立时拍了桌子出来,“胡闹!”
“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私闯军营是重罪你知不知道!”
男人一脸怒火却也没忘压低了声音。攥着她的手臂就要往外拖,“赶紧回去。”
某人假扮的小兵立时皱眉吸气,“嘶——疼,疼!手断了,快松开!”
大手微松,纤细的手臂瞬间抽离,陆明月一个闪身已离他几步远,咧嘴笑着,脚下不停直往屏风后面蹭。
“船已经走了,只要你不说,谁知道我是擅闯。”
数十万人的营地,谁认识谁啊?
那人眼瞳森然,再欲上来抓人,陆明月瞬间蹿到他的榻上。
“我都快冻死了,你真忍心现在扔我出去?没日没夜,千里迢迢给你们送那些东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这卸磨杀驴也杀的太快了些。”
“你是驴?”颜引之大步追到榻前,“下来!”
陆明月干脆抓了被子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