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分隐晦不明的嘲讽。

是失望了吗？

“不，我只是有些心痛。”赵玄霄摇了摇头。

前世的自己眼中的嘲讽更加清晰，似乎想要揭穿赵玄霄最后的伪装，“心痛？觉得悲哀？觉得不值？觉得他们对不起你？”

赵玄霄依然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到，你给我看到的这些，是或许可能出现的结果。但我依然相信，世间的公理和正义是存在的。”

“我心痛，是因为母亲对于我的思念，对于我出了意外之后的悲痛，一定是真的，而且，我并不能够做什么。”

“你小看了我的母亲对于我的爱，小看了他人对于正义的信念，小看了理法对于罪恶的决心，小看了人性，更小看了，母亲对于我的教育。虽然，我知道，有些事，有些情况，是有阴暗面，但永远向往光明，才是人类永远的追求。”

赵玄霄说着，眼神越发地清明，越发的坚定。

“我冲出去，是我的内心使然，我根本没有考虑过之后的结果，我根本不在乎谁对我是否感激，或者其他的如何！”

“我冲出去，是因为我知道，我那样做是对的！做对的事，为什么要后悔呢？”

这一刻，赵玄霄心中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奇异的力量，心中某处一直堵着的地方，似乎，被打开了。

前世的自己，深深地望着赵玄霄，没有过多的言语，须臾之间，已经消失不见了。

黑暗，无尽的黑暗，仿佛被困在一座密不透风地牢笼，永远看不到光明。

窒息而压抑。

痛苦，一种来自灵魂的痛苦，每一个毛孔都被巨大的痛苦折磨着。

“这种熟悉的感觉？”

赵玄霄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经历这些了。

当时，自己是怎么扛过来的呢？

想到这里，赵玄霄不由想笑。

自己早就想放弃了，可就是身体的原主人那股怨气和求生欲望，让自己硬生生扛了下来。

现在，自己已经想明白了，已经有了继续活下去的信念，怎么还会放弃呢？

似乎感到了赵玄霄的嘲讽，黑暗中，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出现了。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身上的气质，让他回忆起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简直一模一样。

“你好，我们终于见面了！”“赵玄霄”清冷的声音响起，将赵玄霄的思绪打断。

“你，还活着？”赵玄霄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就是和那个曾经的“我”在对话。

“我一直都在，不过只剩下了一缕残魂，蛰伏在你神魂的最角落，因为这条‘问心路’才有机会出来，和你见面。”

“问心路？”

“问心之路，登天之阶。修士在修行过程中，本心、本性也在不断变化之中，一些过往、一些残念，或许会成为隐患的根源，最终蜕变为心魔，在不知何时爆发出来，会毁了一个修士的根本。问心路，是传承悠久的上古正道宗门，为了检选门下弟子心性所设置的，一旦能够通过，便能达到心性圆满，修行之路也会一路坦途。而若不能通过，则会一辈子困于自己心中环境之中，成为无知无觉的废人。”

“那你又为什么会出现？”

“问心路开启，你的心境神魂都会处于一种不自主的状态，我就能够不受影响，出现在这里。”

“我是问你，为什么出现？”

“很难理解吗？你和我是同一个人，我看了你的内心，就像你说的，你能在那三年中坚持过来，更多是因为我的求生欲望，所以我出现的原因难道不明显？我想活！”

“你现在不是还存在着，不就可以理解为，活着？”

“你管这样叫活着？”“赵玄霄”突然狰狞地笑了起来，“你在那三年似乎感到十分痛苦，你就认为你能理解的了我？我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不能动，不能说，什么也感受不到，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只能这样眼睁睁地苟延残喘，你说这叫活着？！”

赵玄霄沉默了，听着对面人的话，自己似乎也能够感同身受，这种知道我却感受不到我的空虚感，其实比起痛苦，要更让人害怕！

赵玄霄叹了一口道：“你想我怎么帮你？”

“赵玄霄”闻言疯狂地笑了起来，“帮我？高尚啊！真高尚！本该就是我活下来！你早就应该在你的那个世界死了！你既然这么高尚，那能不能换我回到这个世界继续活下去，而你，就一直困在我的那个‘笼子’里？！”

赵玄霄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想帮助对面的“自己”，可他也不希望就这样迷失了现在的自己。

“赵玄霄”一脸嘲讽地看着他，“怎么？不说话了？你是不是想说，这是小说中的世界，在原本的设定里，我早就该死了？”

赵玄霄没有吱声，他确实是一直这么想过。

“你怎么确定这里真的是小说的世界？所有的真的要按照小说里的走向走？那你怎么活得好好的？你凭什么判断我活不下来？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