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霄三人离开了清凉驿，继续在沙漠之中走着，他几次三番想要说话，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

最后反而是小宁看不下去了，“萧大哥，有话就说嘛，昨天的那份豪气，哪儿去了？”

赵玄霄闻言苦笑，任谁看到你们这对貌不惊人的祖孙那一番作为，哪还能顺顺当当地说话的？

但思虑再三，赵玄霄还是张口问道：“火烛老爷子，为什么要杀那些人？”

火烛闻言一笑道：“如果，你一开口就问我关于炼体士的事情，或者问我的身份，我也许会认为你是仇家派来的或是心术不正之人，就算不杀你，也不会再让你和我们同行了。”

赵玄霄闻言，大方坦言道：“您说的这两个问题，我都很想知道，但我更想知道为什么那些人要死？”

火烛笑道：“这星海沙漠，甚至整个西极州，在外人看来都是被祖神厌弃之地。我跟你说过这里绿洲变为荒漠的故事，相传就是祖神为了惩罚贪婪的众族降下的神罚。连之前的种族之战时，这里也被视为鸡肋，最终成为了各族流放或者是那些在自己家乡待不下去的人逃亡的地方。所以，这里一直充斥着罪恶和欲望，这里的人，你杀十个，也许有九个都是恶人，剩下的一个也是帮凶。”

“想要在这里活下去，就要不择手段。几百年前，号称修行界执法者的云天宫，在这里建起了不夜城，但，对于这些罪人、恶人，云天宫不单不追究，反而带有某种鼓励意味，不夜城成为了大陆上最大的黑市中心，所有人只要你有钱就能在那里买到你想要的一切。”

“在这里生活，有可能上一秒你们还在把酒言欢，下一秒就死在了出生入死的兄弟手上。昨天晚上那些人，或许是因为你那一枚灵晶，也或许是因为这头一看就不似凡物的小兽，对我们起了歹心，我也只是正当防卫罢了。”

赵玄霄这才明白，原来是对方见财起意了吗？但他依然不太能明白，“拿走他们的东西很正常，为什么要......”

火烛哈哈一笑：“就像我说的，星海每天明争暗斗不计其数，谁知道谁和谁有没有死仇呢？不夜城的摘星阁，是消息的集散地，上面的悬赏无数，背着这么多人头去，总也能撞上几个，换些赏金。”

赵玄霄闻言，心中十分复杂，他虽然能够听明白老人所说的，所谓星海的行事准则，但自己还是比较难以接受。

火烛观察着赵玄霄的表情变幻，淡淡道：“或许在你们所谓的正道人士眼中，我们这些人，都是些邪魔歪道，你不能理解，也是正常的。”

赵玄霄摇头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想，有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比如，不必赶尽杀绝。”

火烛闻言轻笑了一声：“在这个地方，只要动手，就是你死我活的结果。放虎归山，明天你的名字就会出现在悬赏栏里，等到一群高手要拿你的人头换钱的时候，你能求他们不要赶尽杀绝吗？”

眼见赵玄霄不答话，火烛明白每个人的行事准则都是不同的，一如自己刚来到这里之时，不也是一样？

想到这里，火烛便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笑着道：“你不是有关于炼体士的问题要问我吗？问吧。”

赵玄霄闻言也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纠结，接连问了一大串，比如说，为什么老人敢大方承认自己炼体士的身份，云天宫不是宣称炼体士是魔族奸细吗之类的问题。

经过老人的解答，赵玄霄才了解了这其中的内幕。

原来，最早被屠杀的炼体士四散逃亡到各处，其中以彩云州和西极州最多。

彩云州属于妖族领地，云天宫势力虽大，但也要忌惮三分，西极州地广人稀，环境恶劣，派出人手追杀的代价太高，就让一部分人侥幸活了下来。

之后玄心正宗崛起，成为正道魁首，云天宫顺势成为其名义上的附庸，实则地位超然，而之后布局西极州，建不夜城，名为西域明珠，实则藏污纳垢，攒下了超额财富。

同时云天宫暗中培植势力，不管是什么异族，还是炼体士，都笼络到麾下，背后藏着什么野心，无人知晓。

赵玄霄虽然不记得很多事，但心中对云天宫一直没有好感，得知此事之后，更是不齿。但转念一想，自己炼体士的身份，在这里是不是就是如鱼得水了？

似乎是看穿了赵玄霄的想法，火烛嘿嘿一笑：“不要以为炼体士在这里就能如何了。云天宫虽然笼络炼体士，但实则对于我们这些人极为看不起，暗中分什么三六九等，炼体士的地位依然是最低的。”

说到这里，火烛叹息一声：“说到底，还是我们炼体士中，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出一个像样的人物，才有今天的局面。”

赵玄霄闻言一愣，“我曾听闻，当年人魔之战时，是有强大的炼体士拼死，才保住了人族。而且听说炼体士提升境界很快，不应该像您说的那样啊。”

火烛闻言眉毛一挑，“这样的秘辛你都知道，我真好奇你究竟是谁，来自哪里了。不错，炼体士最鼎盛的时候，可以说是强者辈出，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