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闷沉着声音,其中的不悦显而易见,
媚嫔还想狡辩些什么,可看着白起的样子,便识相的硬生生吞了回去。
皇后的眼神从怡妃脸上划过,附和着点点头,端庄笑道“澜贵人年轻,样貌又生的那样好,如此艳俗的颜色倒是衬得妹妹,明媚了许多,等回宫后,本宫命人将库房里的碧香凝莎做成一身衣裳赠与你,想必也是极合适的”
巍澜心虚起身,一脸受宠若惊的小家子气模样,婉声道“臣妾多谢皇后娘娘厚爱”
白起看着乖巧似一只白兔的巍澜,转头笑着对身旁的皇后说“朕记得,这细纱可是东南朝国的贡品,”
皇后温婉一笑,直言道“正是,皇上好记性,可这布料虽好,始终是过于艳丽娇嫩了,倒是不适合臣妾了,与其让它渐渐失了颜色,倒不如索性就将它赏赐给最适合的人,”
巍澜满脸堆笑着细听他们讲话,心想,皇后在皇上面前可真正是贤惠
白起闻此言眸中闪过一丝欣慰,温和道“皇后怎可如此缪语,你可也真是好时候呢,若想穿便穿着,定然也不会失了身份的,你是朕的皇后,朕看谁敢说你的不是”
白起佯装微怒,瞧着那皇后欣喜的表情,想必是很吃着套的,可说这话时,白起有意无意间往巍澜这边瞥的眼神,又被媚嫔看到了
皇后听着白起如此说,眉目间染上了些许温泽,虽然她也才二十六岁,可毕竟是比下面那些个二十出头的嫔妃,大了好几岁的,若何刚入宫的年轻嫔妃们相比,更是多了十多岁,容颜易老,流光容易把人抛,虽然她也正是风华如光的年岁,可脸上也不再如她们那般稚嫩了,皇上不说,她心里本也就是有数的,毕竟她知道白起宠幸妃子,最在意的还是美色
如今听着皇上这般说辞,她的神色温和至极,融融对着白起一笑,
媚嫔看着这一幕,心中自然是酸溜溜的,那脸色指定也是极其不好看的
就在众人的言语间,戏子已经上台,拿腔拿调的音律在巍澜听来属实是有点无趣了,
皇后看白起听的入了迷,便悄声说“平日里听来听去都是哪些戏,想必皇上也听的烦了,臣妾听闻他们会自己编戏,臣妾便让她们演一出新鲜的来,皇上你可喜欢?”
白起并未回头,只着迷的点点头道“甚好,还是皇后想的周到”可皇后并未注意的是那戏台上花旦眉眼如丝的媚态,在白起看来,才真正是一绝
巍澜并不爱听戏,也不懂戏,这一出她只觉得有些吵的慌,那种夹着声音尖叫出来的音调她实在是欣赏不来的
况且这台下戏,她本就是戏中人,若是台上戏,她还带入一番的话,倒是累的紧,
高台上的怡妃想必也是不懂的,那强撑着不打瞌睡的模样,在巍澜看来可爱的很呐
再瞧瞧和可娘媛接头接耳的佳嫔,一脸的心眼子都写在了脸上,怪不得跟着白起这么久,还是皇宫里的边角料,从未得到过重视,就连粗经的可娘媛同她说话时都时不时露出尴尬的神情
媚嫔在一旁轻轻摇着扇子,鬓边发丝随着清风微微浮动,艳丽的面容也有了些忧郁,她惆怅的叹息一声,转头望向了高台处,糯糯道“皇上是否可还记得与臣妾在王府时听的第一出戏是梁祝”
那时的她是被嫌弃的庶女,而白起也是被诬陷要造反的三皇子,当时皇城贵眷无一人愿许女儿给白起,可当年的她自在灯会见过他一面时,便对他再难忘却,她违反父名,一纸志愿书递到了先皇跟前,先皇先她实在也有几分姿色,便允了她这场妾室梦,彼时的他们是一起抱团取暖的落水鸟,可如今尽数不同了,她成了他众多妃嫔中的一个,她不是他的祝英台,或许他从未曾想过是她的梁山伯,
想到此处,旧时回忆翻涌上头,不禁就湿了眼眶,
白起也许是想起了往事,不由得看向媚嫔的眼光柔和了不少,轻声安抚道“可是想起旧时朕同你一起看梁祝的日子了”
媚嫔听闻此甚是激动,眼含热泪道“皇上还记得?”
白起柔声道“自然记得,那日你窝在朕怀里,可是哭了好久,直言说着太感动了”
媚嫔望向白起,今日的她还是当年的那个她,可他的身旁再也不是她了,如此这般的场景,她只能遥望向他了,想到此处,媚嫔嘴角展开一抹凄然的笑容,幽幽道“一晃都过去五年了,真正是流光容易把人抛呢”
白起还未等媚嫔将话说完,便转头看向了台上的娇媚的戏子
媚嫔无措的拿起一个酸梅塞进了口中,只觉得与往日吃的酸中带甜的有些不同,此刻嘴里这个酸涩至极,她浅笑自嘲道“竟又是悲情戏,台上台下皆都如此这般苦,这可如何是好”
台上正是一出千金小姐一见钟情乞丐书生,千金小姐为与书生在一起,以死相逼,却被书生杀害,诬陷千金父母报官,霸占千金父母家业的故事,
“这场戏也太过寡淡了,”淑常在磕着瓜子低声道
巍澜拿起一颗杨梅,盈盈笑道“想必是好戏还没出场,要不然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