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佳眼睛瞪的像铜铃，直勾勾看着褚芮，她想自己应该是，理解错他的意思，褚芮不会这么对她。

“南佳，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不能再离开我的视线。”褚芮语气很平淡随意，就像在说，渴了就喝水一样理所当然。

南佳怔愣的看着褚芮，打碎心中幻影，这是要保护她吗，明明是囚禁她。

想要表达自己看法，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习惯太可怕了，面对褚芮，一直被动接受的份，开不了口拒绝。

脚下的泡都是自己走的，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

南佳不想再看他，遵从内心，转过头看向窗外，眼中的光有点暗淡。

他是随口说的，不会限制自己的，一定是这样的。

褚芮真敢这么做，她绝不能听之任之，思索该如何应对，看向后视镜，许明旭和鱼之瑶都在，离开他不难。

心里苦笑，世事无常，从没想过，起了先离开的念头。

看来老爸常说的口头禅：“我就生这骨头，长这肉，改不了。”这话不对。

人是会变的。

褚芮见南佳什么都没说，心里好受些，言听计从才是他的小太阳，身处地狱的他，有了阳光照射，还是有希望爬出来的。

车速慢慢降了下来。

南佳看着一棵棵匆匆即过的树，就像她的人生，一幕幕流逝，什么都抓不住。

有努力生活啊，怎么但凡她在乎的，都离她而去了呢。

佛家所说的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

刨除老，算是经历个遍了。

算了算了，褚芮也是为她好，平时也不爱出门，在哪都一样。

不甘心和褚芮分开，替他找个借口吧。

想不开怪谁呢，见了南墙就往撞上，早知道会头破血流，还不管不顾的冲，结果自己就得受着。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在说话。

车开了很久，南佳在心里嘀咕，还不到呢，这路怎么没有尽头，跟她稀碎人生似的，毫无盼头。

路灯都亮起好久了，没了时间概念，只觉越开越偏，甚至到后来道路漆黑一片，只有车灯还亮着光。

南佳突然想起，今晚何艺阳得一个人吃饭了，眉头轻轻皱下，这事不是她该关心的。

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假寐，强迫不再去想何艺阳。

何艺阳此时，正坐在南佳住过的房间里，旁边是南佳用过的轮椅，面前放张小桌，摆着精美的陶瓷茶具。

两个杯子里都有茶水，看上去好像没动过。

何艺阳手指夹着烟，看向南佳白天盯瞧的树枝。

可惜今晚没月亮。

终于路边又有了灯光，没过多久，就到了别墅。

褚芮把南佳抱到客厅沙上。

周围站着不少人，褚芮吩咐了几句，南佳没仔细听，现在只想躺平摆烂。

褚芮和她说话，她就一脸假笑的嗯啊应答，像个提线木偶，根本没有灵魂。

面对面躺倒床上，南佳又看到那块刺眼的粉丝，心里不是滋味。

眼神向上滑去，还是耳钉更顺眼些，伸出手摸向那颗小黑钻，褚芮本能的轻轻闪躲。

南佳希望她刚刚有眨下眼，这样就看不到他的动作，也不会瞧见他眼中恐慌。

收回伸出的手，被褚芮一把拽住，附上那枚耳钉。

南佳在心中叹气，感觉不对，摸到也没意思。

那时给他戴上，费了不少劲，跟唐僧取经似的，摘下来的时候，应该很简单吧。

望向褚芮双眼，寻找答案，他眼里的火光太熟悉，刚要张嘴说累。

褚芮小心翼翼，揉了揉南佳的头发，“睡吧。”声音很轻很轻。

南佳知道褚芮，不是克制欲望的人，他在压抑自己，难道真的厌倦她了。

收回手，没把头缩进被子，闭上双眼，听话的就像机器人，收到主人命令，立即执行。

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不觉得委屈，好像就该如此似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褚芮和南佳生病时一样，像是在哄孩子，带着节奏轻柔的给她拍背。

南佳就应该这样乖巧听话。

褚芮克制自己的欲望，他现在太脏，不配碰他的小太阳，他得清洗清洗灵魂和过去，给南佳个美好纯洁的未来。

两个人身体离的很近，心有些渐行渐远。

第二天南佳醒来时，发现自己背贴在褚芮怀里，脑中莫名冒出，褚芮也这么抱过昊杰吗？

后背像着火般开始发烫，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想要逃离。

褚芮收紧手臂，“醒了。”声音低沉黯哑极具诱惑。

南佳心里有些不解，为什么会觉得寒呢，迟疑了一会儿，“嗯 ”。

褚芮起床抱着南佳走向浴室。

南佳不自在的手都不知道放哪，短短洗漱时间，无比尴尬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