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秋,我和小王沿着铁路慢慢的走出了三元里,因为我们不认识路,不敢走国道,只敢沿着铁轨往前走,忽然发现前面草窝里,趴着一个人,浑身脏兮兮的,一动不动的趴在草窝里,我和小王慢慢的靠近,发现那人的腿在微微的抖动,我大着胆子伸出手来,把那人翻了个身,看见那人是一个小伙子,全身脏兮兮的,衬衣的口袋已经被人用刀片划破,穿的一条裤子也被人用刀片划破,全身好几处伤痕,肯定是被人打伤的,我喊小王去铁轨下不远的小河边去弄一点水来,小王去河边的铁轨旁边找到一个破酒瓶子,洗洗干净,装了半酒瓶子水,来到趴在草窝里的那个人面前,慢慢的倒给他喝,几口水下肚,那人慢慢的苏醒过来,张开了眼睛,看着我俩,眼神呆滞,我俩问他:“小伙子,是不是被人打劫了?咱们三个一起走,去找个地方打工,多少有个伴啊”
那个人却没有力气说话,更加站不起来,我和小王把他扶起来,两个人扶着他走路,但是那人仍然走不了路,于是我便背起他,慢慢的离开了铁路,沿着107国道,向前面走,路上我小心的问小伙子姓什么?,小伙子说:“我姓刘,湖南的,谢谢两位大哥。”
走到前方不远处,看见一个工地热火朝天的在干活,我和小王放下小刘,进入工地询问工头要不要人?,工头看着我俩,再看看小刘,说你俩可以留下,这个人快死了,不要放在我们这里,如果你俩想留下来,就把他扔到一边去。
我俩急忙说:这个人就是跟人打架,虚脱了,饿坏了,吃点饭就好,吃点饭就好。工头看看我俩都长的身强体壮,勉勉强强的答应我们在工地上干工。看了一下工地上的路牌,原来这地方叫黎溪镇。
1994年秋,在广东英德黎溪镇,我和山东的小王,湖南的小刘,在工地做了一个多月,工头不愿意给一分钱工钱。
一天晚上,小王和小刘突然走了,但是过了一个星期,小王自己又回来了。看四周没有别人悄悄地告诉我,说:“小刘在前面不远,找了一个养猪场,他会开手扶拖拉机,帮人家拉饲料,养猪,喂鱼,一天也就工作那么几个小时,跟在老家里种田一样,没那么辛苦,每个月答应给300块,我跟小刘说,人家位大哥把你从铁路路轨上,一路背了一两天,来到了这里,现在找着工作了,不能不管人家,小刘让我自己来找你。这里反正也拿不到钱,你收拾一下行李,咱们偷偷的走吧。”
我说:“好”。收拾好行李,正准备离开宿舍,工头突然带了几个人在门口,指着小王,说他前两天走了就算了,现在又回来偷东西,要打。
我赶忙抱住工头,劝他算了。工头从工棚里的桌子上,抽起一个暖茶瓶,拔掉瓶塞,照着小王的身上猛摔过去,一茶瓶的开水,泼洒在小王的身上,小王被烫的哇哇大叫。
我慌了神,赶紧提着水桶到水龙头旁边接了一桶水,泼在小王身上,但是小王子身上已经起了很大的一片水泡。
工头自己也有点害怕,正在吵闹的时候,一个人拿着一把铁锹冲进了工棚,照着工头就打,旁边的几个人也和那个人打了起来,仔细一看,正是前两天走的那个湖南的小刘。
我赶紧使劲抱住小刘,劝他别惹事,别惹事,工头自己也知道理亏,旁边的工人都挺怕事,都是围观的,没有帮架的,大家慢慢咧咧了几句,小刘帮我拎着行李,我背着小王,一行三个人离开了工地。
小王身上满是被烫伤的水泡,急忙背她到路边的药店,买烫伤药,一小瓶烫伤膏,老板居然要80,我身上没有钱,小刘摸了摸全身,只摸出35块钱。老板不肯卖,小刘又把胳膊上的一块手表退了下来,说这个能不能值40块钱?
老板看了看,勉勉强强的收下。把小王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脱下来,全身涂满了疮伤膏,用纱布小心翼翼的包好。背着小王,走了好几个小时,来到了小刘所说的那个鱼塘。
小刘说本来准备坐公交车,现在没钱了,只能走着去。到了那个鱼塘养猪场,鱼塘养猪场的老板奇怪的看着小王,说:怎么回事?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嘛?
小刘说:“不小心碰到工地的锅炉了,烫着了”。广东那边的鱼塘,一般都是堤坝上养着几十头猪,下面好几个鱼塘,每天的活就是喂猪,清理鱼塘里面的垃圾,帮老板拉猪饲料,每天检查猪仔的体温,工作虽然又臭又累,但是比起建筑工地来,安全感多了。
1994年秋,在广东英德黎溪镇,山东的小王和湖南的小刘,找到一个鱼塘养猪场,
他们又回来找我,想让我一起去,但是工头诬陷小王偷东西,用开水把小王烫的全身都是泡,我背起小王和小刘离开工地,找到一个药店,小刘全身只有35块钱,不够买药的,从手腕上褪下一只手表,抵了40块钱,买了一瓶烫伤药。
我问他:“你哪来的手表?”小刘说:“鱼塘的老板给的,那我每天按时间给小猪打针,喂抗免疫的药。”回到鱼塘以后,鱼塘老板看见小王全身受了伤,问怎么回事?
小刘说:“不小心碰到了工地的开水锅炉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