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带着阿军从银泰大厦出来,阿军紧紧的跟在唐婉后面,不说一句话。
上了车,司机直接开到了三水帝皇酒店,进入酒店,唐婉轻轻的招了招手,示意阿军跟他去办公室。
阿军跟着唐婉进入了副董事长办公室,秘书端来了茶水,退了出去。
唐婉端起茶,轻轻的抿了一口,放下茶具,笑盈盈的看着阿军说:“你今天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阿军略显尴尬的低下了头,说:“你们会上讲的,我也听不懂,所有的客人,我一个也不认识,所以感觉挺拘束的。”
唐婉笑了笑说:“这有什么呀?,多见些大场面,慢慢的你都习惯了,对了,你对今天的这事怎么看?”
阿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缓缓的说:“我在南京大学学的是社会经济学,关于房地产开发这块,要面临的问题非常的多,首先就是村民的拆迁补偿问题,一个村庄里面,有的村民富裕,房子修建的就比较好,有的村民比较穷困,房子就比较老旧,有的村民家里面的院子比较大,有的村民家里的院子比较小,那么这个房子拆迁补偿款怎么定标准呢?定的低了,家里房子装修好的比较奢华的,人家肯定不干,因为你的补偿款和人家修建房屋的钱对比,人家觉得亏本,肯定会抵触,如果你的补偿款高了,那么,房屋破旧的村民,心里面当然乐开了花,房屋奢华的村民还是觉得自己吃亏,因为破破烂烂的村民,家里面的补偿款凭什么跟自己的豪华别墅的补偿款一样呢?所以这个补偿标准就很难定。”
唐婉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阿军,你很有才华,说的很有道理,怎么我没有想到像你这么仔细呢?说下去。”
阿军继续说:“再比如,村民的猪圈,牛栏,算不算建筑面积?如果算,该怎么补偿呢?这种地方的补偿款不可能跟村民居住房屋的补偿款一样,但是有些富裕家庭的猪圈修的,甚至比村里面贫困人家的房屋还要好,如果这个猪栏牛圈的补偿款比贫困人家的房屋的补偿款还要低,人家肯定不干,要闹事,这个标准又怎么定呢?”
唐婉用手指头敲着桌面,缓缓的说:“照你这么说,是挺复杂,接着说。”
阿军继续说:“还有,村里面的公共建筑面积,比如村委会,学校,村里面的篮球场,这个怎么补偿?这个需要跟村委会商议呢,还是需要跟镇里商议,商议的人是政府机关的人呢?,还是村委会村民集体?这个难题也需要开会讨论。还有,这块征地面积的村子里面,也有村民自己新建的工厂,有些工厂还租给外地人生产,这些工厂的补偿拆迁怎么算呢?如果这些租用村民自建的工厂厂房生产的外地老板,拒绝搬迁,我们帝皇酒店集团又该怎么补偿他们呢?其实仔细想想,这些问题真的很棘手。
“第三个问题,村里面的祠堂怎么办?,广东风俗,对祠堂那是特别的敬畏,祠堂是绝对不能动的,但是如果这个祠堂的位置位于我们房地产开发最重要的位置,那么怎么办?,我们的房产开发项目的图纸,就需要在城建局重新审批,重新设计,设计费谁来出?重新设计的图纸能不能获得批准?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第四,村里面的墓地怎么办?,墓地很多都是在耕地上,既然是整块村庄,都要征收拆迁,那么,墓地的迁移,就需要一大笔费用,如果我们买下这个地块,就需要对这些墓地重新的安置,目前,三水市的公共墓地很少,买墓地的话就价钱很昂贵,一个村庄上千口人,墓地也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如果墓地的迁移费用过高,我们是不是吃得消?”
唐婉开会的时候,本来兴高采烈,踌躇满志,听到阿军的分析,马上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沙发上,说:“阿军啊!,照你这么说,我太冲动了,问题还真的挺复杂。”
阿军接着说:“更复杂的事还在后面,村民里有些房屋已经互相买卖,如果突然动迁,因为村里面的房屋只在村民之间互相转让,房子的地皮还是村集体的?,那么,如果动迁了,原卖房屋的屋主反悔了,必然要跟买房子的屋主发生扯皮,他们的扯皮,虽然不关我们的事,但是肯定会阻止房屋拆迁,影响我们的工期,到那时候怎么办?”
还有,如果村民里面有人漫天要价,狮子大开口,就是不搬给的钱不到位,不搬家,我们怎么办?”
唐婉越听感觉到问题越来越棘手,不住的用两只手来回搓着,忍不住站起身来,在办公室,来回踱步,忽然,他转过身来,看着阿军,以非常赞叹的眼光说:“阿军,你这南京大学四年的社会关系学没有白读,你当保安队长屈才了,我现在重新任命你为我们公司的商业顾问,等一会我就到楼下宣布。”
阿军吓了一跳,急忙摆手说:“副董事长,我只是谈一谈我自己的个人见解,您可千万别认命,我为什么商业顾问?,我不懂做生意。”
唐婉哈哈大笑,端起剩下的茶,一饮而尽,说:“你是,你一定是个商业奇才,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你再继续说说,大塘镇这块将被开发的土地,还会面临什么问题?
阿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