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谢琅道：

“没吃人，有这个念头与行动，但运气着实背，两次都没成功。”

温见雪停止挣扎：“你说什么？！”

谢琅倾着脖颈，微微垂首，重复了一遍。

温见雪趴在谢琅怀里，仰起头，顶着满脸眼泪，道：“真的假的？”

谢琅眉头蹙得更紧，明显不悦：“真的。”

“发誓。”温见雪狐疑道，抓人手段这么娴熟，方才又一口一个你是不是想杀我，温见雪难以信他。

“我发誓，在这之前，未吃人。”谢琅道。

温见雪知道谢琅爱力量，不会在修行一途为自己增加难度——若是誓言与所作所为不符，渡劫时会多出一道雷劫。

听到他发誓，温见雪总算相信他所言非虚，并非吃人。

温见雪终于破涕为笑，心中堵着，不上不下的火尽数消了。他捻了捻谢琅衣领，语气坚定道：“以后也不许吃人。”

谢琅怎能不吃人，不吃人，前途便被堵死。他半垂下眼帘，不咸不淡敷衍道：“可以。”

温见雪听出他的敷衍，警觉道：“发誓。”

谢琅眼珠在半垂的眼皮底下转动一圈，抿着嘴角，道：“你为何处处都要我发誓？你若不信我，现在杀了我岂不好？”

“我不管你如何说，发誓。”温见雪跟谢琅对持，寸步不让。

谢琅毫无行动。

温见雪心中又浮出怒火，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快点，发誓！你迟迟不发誓，就是想干坏事是吧？没干成让你很惋惜？你两次没干成，说明你就不适合干坏事，不适合吃人！你执意要吃人，难道有什么苦楚？你说，你有什么苦楚！”

谢琅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他抬手擦去温见雪脸上眼泪，带出粗糙的刮感，他低声道：“没有苦楚。”

“既然没有苦楚，为何不能踏踏实实修炼？偏要走歪门邪道。”温见雪犀利道，“你不是答应同我一起去上界？你走歪门邪道，如何同我一起去上界？”

谢琅不言。

“走歪门邪道，会变笨。”温见雪哽咽道。

“胡说。”谢琅回忆传承内容，穿成内容上并未说吃人会变笨。虽然之前他发现抓得人是温见雪时，后面确实是有些愚蠢，但那只是被温见雪发现，过于慌乱担忧而致，他也察觉了。

温见雪据理力争：“真的会变笨。”

谢琅盯着温见雪盈着眼泪的眼睛，眼睛在火光下格外明亮，像蒙了一层光，浅浅的色调。

温见雪抓住谢琅的手，执拗地按下两根手指，举到谢琅头侧，道：“你不想变笨吧？快点发誓，要不然，我……”温见雪声音有几分发颤，他咬着牙，盯着谢琅眼睛，恶狠狠道：

“把你关起来，让你永不见天日！”

谢琅笑出声。

“你笑什么笑，你要不要脸，笑得出来！”温见雪甩开谢琅的手，他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因为太生气，呼吸不畅，胸膛剧烈起伏，心脏隐隐作痛。

温见雪真是后悔认识谢琅，要为他如此生气。

他从未为谁这样生气，旁人也不会惹得他这样生气。

温见雪觉得自己要被谢琅气背过去，他极力想压制怒意，可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了，怒意如胶，将他牢牢粘黏。

谢琅弯腰，凑到温见雪脸前。他凑得很久，温热的呼吸撒在温见雪脸颊，让温见雪极其不适。

温见雪正欲推开谢琅，站起身，泪水浇得湿漉漉的脸颊被柔软干燥的唇瓣贴了一下。

“你干什么？”

温见雪愣住，满腔怒火滞在胸口，他懵逼地看着谢琅。

谢琅黑眸幽深，如一口古井。他一手扣住温见雪后脑勺，一手按住温见雪后腰，往自己的方向按了点，再度凑近，含住温见雪唇瓣，吸吮啃咬。

温见雪瞳孔微缩，脑袋空白，都忘了哭。他愣愣地任由谢琅动作，甚至撬开了唇齿，胡乱舔舐口中甜蜜。

呼吸急促，温见雪被谢琅亲得一塌糊涂，他轻轻喘息，眼神迷离，有些分不清当前他们在做什么。

滚烫的唇舌碾过唇瓣，吻上温见雪脸颊，吻去眼泪，一直吻到温见雪眼角下方。

温见雪睫毛颤动，下意识闭上眼，然后，湿润的眼角被亲了亲，轻轻的，落叶跌入池水的力度。

青年退开了，鼻尖抵着他额头，用力按住他后腰，将后腰部的衣服按出明显褶皱。沉默片刻，青年嗓音沙哑道：

“我发誓，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妄造杀孽，踏踏实实修炼，同你去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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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澄明，白云罩碧，昨夜狂妄的阴邪之物，藏匿入阴暗之地。

高大破旧，悬着无数蛛网，招牌七零八碎的酒楼矗立在两条街道交汇处，褪色的漆墙与荒僻的景色相映衬，泛出七星荒城必有的阴森。

“是这里么？”谢琅戴着黑纱帷帽，站定在酒楼前，侧过头问温见雪。

少年清亮的声音随着秋日早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