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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裂开了缝隙，陈凌双慌忙回头去看。

里面沈砚尘的记忆上映到了冬日新年之时。

神树收取的记忆差不多了，进度条一点一点消失。

陈凌双眯着眼，她回想着这是哪年的新年。

她惊觉，这是她在春日与沈砚尘决裂之前的新年。

她彻底撕破脸之前的新年啊……

*

“师姐外面冷，快进来喝碗热汤。”

沈砚尘替陈凌双拂掉肩膀上的落雪。

陈凌双穿着新年为图喜气买的红衣，梳着兔儿发髻，一张白腻的小脸冻的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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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搓搓手哈气，清眸流盼，“我刚去外面帮十一挂灯笼，府邸外也好生热闹，没忍住多瞧了两眼。”

细微的雪缓缓落在二人共撑的伞面，沈砚尘银装素裹，把伞偏向陈凌双。

沈砚尘一袭银衣绝尘的谪仙人，为她落了凡尘。

陈凌双侧身避开了伞，转而插科打诨的笑道：“哪能挡这么漂亮的雪呢，淋点雪多有意境啊。”

“好，就依师姐的。”

温润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陈凌双耳边如清风般掠过，陈凌双再度抬头，身上多了件毛绒绒的披风。

沈砚尘把披风批到了她肩膀，他轻浅笑开：“淋雪，那也不要着凉了。”

说罢沈砚尘伸手要替陈凌双系好带子，陈凌双向后退了一步。

陈凌双有些尴尬，她迅速拼力掩饰，哈哈笑道：“你干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这披风还你，这谪仙素雅的披风也与我这身红衣也不相配啊，师弟你作甚，我有我自己的披风。”

说罢陈凌双把披风还给了沈砚尘，“你别担心我了，倒是你，解下披风你也会冷啊，你快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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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尘望着少女活泼走去的背影，他笑笑，没有说话。

眼里流露出淡淡的柔情，手指揉搓还有余温的披风。

“我心向山，君心向……何处。”他执伞而立于风雪，细雪下的急了，眨眼落成鹅毛纷飞的大雪。

屋内传来五师弟的嚎叫：“沈师兄！快来，阿双师姐把刚包的饺子全坐扁了啊！！”

少女好像也被吓了一跳，哭丧着脸喊道：“师弟！快来啊，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哎，小五，冷静。放下放下。”

屋内叮铃咣当，似是开始你追我赶的打闹。

“砰”地一声，陈凌双奔向他，少女娇俏的声音传来：“快，我先避避风头，小五现在上头了。”

鲜衣少女在他身后探头探脑，沈砚尘神色愈发动容，他嘴角上扬。心，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

一切都是那么鲜活动人，他觉得，日子可以这样长长久久地过下去。

闲云流水度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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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过永远。

··

水镜里的内容到此就戛然而止。

神树空间摇晃的愈发剧烈，陈凌双抬头，水镜四分五裂的裂出越来越多的痕迹，到最后，崩碎成无数利刃。

飞速刺向整个空间。

刺眼的白光让陈凌双看不清一切，直到她听到耳旁传来惊呼声。

她才知，他们已经出来了神树空间。

“姐姐！”谷盼儿焦急地奔向她。

陈凌双跌坐在地上还没缓神，空间破碎的巨大冲击力让她喉间冒上铁锈味。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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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前横了一把剑。

沈砚尘面色凛冽，执剑冲她。

【系统：“哔——系统已正常上线。沈砚尘虐心值+7％，目前沈砚尘虐心值为87％。”】

陈凌双内心叫苦连天，您可算回来了，陈凌双感觉走了这么一遭，刚捡回来的命又丢半条。

虐心值看起来加的挺快，她得趁热打铁，多虐一下沈砚尘。

陈凌双没咽下去那口血，殷红的血迹从她嘴角蔓延，她嗤笑道：“怎么，回忆完过往是怎么爱我的，又恼羞成怒了？”

沈砚尘握剑的手颤抖起来：“闭嘴。”

陈凌双翻转起身也捏起水镜碎片化成一把剑，速度之飞速，二人刀剑相向。

“看看你自己吧，最珍贵最深刻的回忆竟然全都是我，你怎么想的啊，沈砚尘。”陈凌双不屑的看着沈砚尘，随后一掌把剑拍到沈砚尘的胸膛，“以为我会对你的痴情爱慕很感动吗？你做什么梦呢。”

她下手快准狠，未犹豫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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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尘捂住冒血的胸口，陈凌双这一剑并没有刺到他心脏，可他怎么感觉，心脏疼痛的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