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王府，唐顾明悠哉悠哉的徜徉于秋日的暖阳下，身后跟着小林子。

江南的秋天，温度恰好，金黄的银杏叶铺就恢宏的长毯，就连秋风都柔和起来，水光潋滟，柔波不兴，似静美的画卷。

走着走着，唐顾明的肚子开始叫腾。

饿了？

不，馋了。

“小二！来坛剑南春！”

“好嘞，客官稍等！。”

酒馆的客人很多，因临近中秋，外头来的商客在江南交易时都会暂住几日，加之皇帝南下，不少人都想朝圣，一睹圣颜。

“小二，怎么还没好！”唐顾明催促道。

“马上就好，这位客官。”小二忙的晕头转向。

闲着也是闲着，唐顾明打算找个地儿坐下，站着多累啊。

酒肆内鱼龙混杂，人群喧嚷。

西域的草原儿女较为粗犷，穿着多为皮裘，羊毛针织，耳垂挂有银环、珠玉等项饰，男性留有络腮胡，笑起来豪气万丈，至于女性……

从禽兽眼睛的瞪圆程度可见一斑。

“小蛮腰！琥珀眼眸！目光犀利，身姿潇洒，一看就知道是草原上英勇善战的勇士，××功夫肯定了得！”

当然，除了草原的游牧民族外，也有沙漠中的旅客，来自边疆大漠的波斯民族。

火辣辣的身材，带着朦胧面纱，婀娜多姿，充满了异域风情。

唐顾明目不暇接。

“听说中原的皇帝南下，我们休息几日，或许有机会见上一面，讨要个封赏。”

“哼！逼都油子【傻货】！江南的人是蠢，但中原皇帝不蠢。封赏岂是如此好得？”

“乞颜葛特！你！欠儿吧蹬【找揍】！”

“逼都油子！”

……

相反，江南百姓谈论的则是当地的见闻。

“听说钱家的大小姐……唉……消香玉殒。”

“钱家大小姐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心地善良，看见流浪的动物不忍其颠沛……天妒红颜呐。”

“不止钱家大小姐，还有钱家的二公子钱贵，甚至钱老爷都……死得蹊跷！”

“唉，慎言！”

“大可不必，这事在安平郡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如今呐，钱家大院面前那条街空荡荡的，如同鬼街。”

“莫不是真闹了鬼？”

“难测，据说当晚有御督府办案，可钱老爷的尸体还是离奇消失。此外钱家燃起的大火，导致死了好多人。”

“听说那晚钱家还出现淫贼，欲对正在沐浴的大小姐图谋不轨！”

淫贼？

哪儿来的淫贼？

偷瞄美人儿的唐顾明条件反射的竖起耳朵，似乎在说他。

“然后呢，淫贼得逞了吗？”

“没有，钱家大小姐因此昏厥过去。可侍女在伺候时发现自家小姐的贴身肚兜不见了！”

“淫贼！”

“不止这些，听闻钱家昨日又死了些人，甚至钱老爷的三儿子也莫名失踪！昨晚钱家似乎进了盗贼，账房，书柜，甚至灵堂的棺材都被翻个底朝天！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御督府派人守在钱家，没用，守卫的人也死了。”

“整个钱家，如今跟鬼屋似的，晚上睡觉都不敢熄了烛火。”

“听逃出来的仆役说，晚上还有诡谲悚人的猫叫声。大家都在传是大小姐的亡魂回来了，因为那只黑猫是大小姐收养的流浪猫……”

听到此处，唐顾明“嗖”的一下蹦跶，坐不住了。

黑猫！肚兜！亡魂！女鬼上身！

别问，问就是肚兜是他偷的！

作为一名职业的惯犯，唯手熟尔，他那时只是单纯的想摸一下钱家大小姐的肚兜，摸一下就放回去，很单纯的。

不过……话说回来，他已经把肚兜送给了无心和尚。

“女鬼缠身找的也是无心秃驴，哼！与本世子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