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醉匆匆来了一趟又要走,韩迟都不理解他来这一趟是干嘛的。池醉却说来滨城买民宿需要的东西,想起今天是她的校庆顺便来看一眼。
什么东西黔州没有,非要开十几个小时的车来滨城?韩迟疑惑,池醉却笑着不说话,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叮嘱她事情办好后赶紧回山上后就开车离开了。
韩迟目送她离开,朝着滨大马路边等她的一群人走去。路明非吵着要聚餐,几个当年玩得好的校友也吵着要一起。韩迟推荐了附近的一个酒吧,就在滨大附近,是她在拉萨玩得好的一个驴友开的。那时候黑子和别人打群架,一挑5,受了伤,走不动道,韩迟碰上了,好心给送去了医院。两人就此结缘,黑子非要拉着她拜把子,义结金兰。
黑子对拉萨有种莫名的情愫,早些年在拉萨开酒吧,后来被家人叫回去,还是想开酒吧。酒吧的名字也和拉萨有关,叫什么拉吧拉吧。韩迟嘲笑过,听着这名字好像要去拉屎的地方,被黑子鄙视没文化好久。
尽管黑子叫了许多次,韩迟却从来没来过拉吧拉吧,黑子说她有生之年不来拉吧拉吧,就再也不认她这个义结金兰的大妹子。
趁着这次刚好来滨城,必须得去一趟,和她大黑哥建立好革命友情。
冯程程还有通告吗,只能遗憾跟各位校友作别。
路明非哭唧唧泪洒当场。
冯程程冲他抛个媚眼,他又立马做作得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
呕!众人无语。
韩迟给黑子发微信说去他的酒吧,他高兴得在电话里差点扫塌相迎了。
我现在没在酒吧,和一个朋友在一起,你先过去,我找人给你们留了位置,我马上赶过来,等哥回去和你痛饮三百杯。
到了酒吧门口,大家惊讶不已。拉吧拉吧在滨城很出名,一座难求的那种。而他们的位置还是整个酒吧最好视野的,一楼主台面朝舞台正中。几人坐下后,酒水很快上来,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很嗨。 路明非以前上学时就最活跃,曾是老师的眼中钉。谁都没想到他居然留母校当了教授。这些年端着教育学生的架子,可把他憋坏了,这会一个劲的给所有人分享学校的趣事,大家笑得东倒西歪。
韩迟一时也高兴,想起自己的大学时光,多喝了几杯。
看着韩迟还不错的酒量和随意的坐姿,无论他们说什么都能胡扯几句,一副非常健谈且随和的模样,众人还是很惊讶的。大家都知道,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毕业这些年,在社会上毒打,和生活抗衡,与世俗博弈,渐渐失去的年少无知,逐渐退化的锋芒毕露。磨去凹凸不平的棱角,慢慢变得圆滑,世俗,为各自的财米油盐酱醋去奔波,劳碌。放弃诗和远方的幻想,沉浸在生活的苟且里。偶尔的放松也只是缅怀曾经的青春。
可是当看见和他们一样,大口喝着酒,随意聊着天的韩迟,大家还是不太习惯。
韩迟应该是什么样的呢?在13届校友的心中,她应该是不食人间烟花的清冷校花学霸。什么都是优等。
学业优,长相优,家世优,性格优,至少满了许多人青春里对一个女神的幻想。可是现在的韩迟,不是不好看,依旧好看,依旧是那个韩迟,就是太接地气了。
路明非端着酒杯,有点迷糊:迟神,你真的真的变了好多。
韩迟随意的笑了笑,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我干了,你随意。谁还能保持一直不变啊!你以前够让滨大教授头疼了吧!现在变成滨大教授,让别人头疼了。你还是你,还是那个让人头疼的你,可你又不是你,好像改变了,又好像没改变。
路明非烦恼的抓抓头发,似懂非懂。其他人也一脸茫然。
黑哥的超跑风驰电掣的停在酒吧门口,兴冲冲的要往里跑,在门口碰上褚言一行人,其中一个人叫住他。
黑哥你怎么来酒吧了,这么急,里面着火了。
黑子撇了他一眼:懒得给你废话,我大妹子来了,你们老位置留着,自己随意。
褚言心情一直不太好,沉着脸,满脸不耐烦。从滨大回来,烦闷得很,叫了平时玩在一起的几个富二代喝酒。一行人跟着黑子进了酒吧。
黑子一进酒吧,冲着大厅主位边跑边喊:迟子,迟子,我大妹子。
酒吧不是那种喧嚣的迪吧,弹唱民谣的乐队都停顿了一下。他的嗓门也大,喊得正在和校友玩骰子的韩迟虎躯一震。酒吧其他卡座上的人目光纷纷看向奔跑而来的黑子。
韩迟起身,两人好哥们似的花式碰拳头,开心得像两条失散多年的傻狗,拉着在一起蹦蹦跳跳。
路明非目瞪口呆:他们才三岁,不是三十岁吧!
跟着黑子进来的褚言一行人刚好看到这一幕。褚言脸色更沉,压抑着想要上前把韩迟提开的冲动,在其他人的簇拥下走上二楼独立卡座。
有人边走边好奇:哎!那个女的是谁啊!看上去和黑哥关系不错。
酒吧灯火昏暗,人生吵杂,没人注意到褚言的目光从进酒吧起,从未离开过韩迟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