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宁看了眼面前的人手里刚刚被他们共用的水杯,忍不住又凑近几分,视线把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又描摹了一遍,接着抬手有些困惑了按了按心口的位置。
“我,我觉得你很熟悉,看着你心跳得还有点快,好像还有点开心,我……嘶,头疼,我是不是摔坏脑子了?”说着说着她又开始自言自语,“也是,那么高的地方,没给我开瓢,我已经够幸运了。”
不同于宋宴宁,许乘月这会只觉得心脏都缩成了一团,一抽一抽地疼。
宋宴宁后知后觉对上了面前看向自己的那双眼睛,呼吸一顿,“那个,咱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许乘月扯住一抹笑,只不过要多苦就有多苦,“阿宁,我是你丈夫。”
“怎么可能?”宋宴宁瞪大眼睛被吓了一跳,“我都母胎单身快三十年了,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结婚了,你有证据吗?”
听到这里,许乘月从刚刚最开始发现人苏醒过来的惊喜,再到察觉到自己的小妻子忘了自己的恐惧和难受,直到这会,总算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来。
阿宁好像是知道自己是怎么受伤的,但是,摔,还是从很高很高的地方摔下来,摔下去的位置还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母胎单身他不是很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结合后面
的三十年,他大致也能猜个大概。
不管是受伤的原因,还是年纪,都对不上。
这又是什么原因?
想到这,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受伤的?那还能记得自己叫什么,多大了,又是做什么的吗?”
宋宴宁双臂交叉往后靠了靠,又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身处的病房,警惕性告诉他不能跟不认识的人坦白太多,但面前的人又让她控制不住想要去信任。
许乘月见状勉强笑了笑,没有开口催,“你什么时候想说都可以,我现在去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只是要记得,医生过来的不可以乱说话。”
虽然不明白阿宁的记忆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错乱,但只凭她刚刚透露出来的那些,直觉告诉他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等一下。”看人起身就要走,宋宴宁最终还是决定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先等等,我跟你说。”
“我是玩翼装飞行的时候出了意外从山上掉下来的。本以为没命了呢,没想到我福大命大。”
许乘月:“……”
翼装飞行,他只听说过这个词。
听说是国外一些喜欢玩命的人玩的运动,死亡率很高。
他想说什么,又给忍住。
“我叫宋宴宁,大家都叫
我宁宁和小宁,我刚刚没醒过来的时候听你喊我阿宁,之前还没人这么喊过我呢。那个,你真是我丈夫?”
许乘月点点头:“如假包换,不信的,我可以让人把咱们俩的结婚证带来给你看。”
宋宴宁脸上多了几分抱歉,“不好意思啊,我可能暂时把你给忘了,可能等头不疼了我就想把你给想起来了。”
许乘月:“我也希望是这样。”
“至于年纪和职业,我今年虚岁二十九了,目前是休假期,就出来玩了,是一家实验室合伙人。放心,这些我都还记着呢,清清楚楚的。可能正好损伤到的就是关于你的那一处记忆区块。唉,伤的真不是地方!”
这么好看的老公,她怎么就偏偏给忘了呢!
许乘月面上还维持着冷静,但无人得知他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平时做的什么实验?”
“材料。”
两个字,伴随一记重锤落入心间。
疑惑,撕扯,混乱,甚至窒息。
“阿宁,我先去叫医生,你好好休息,记住我刚刚说的话。”
宋宴宁看着面前的人匆匆离开的背影,好一会忍不住嘟囔了一声,“我还没让你自我介绍呢!”
她连自家
老公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
“许哥?”
客厅里,钟越终于等到人出来,刚喊了一声,就见这位就像是没看见杵在原地的他一样,在他面前像一阵风似的掠过,走了!
他讪讪收回手,又扭头看了眼里面病房的门,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
方才他看着人好像是要醒了,这会许哥又急匆匆出去,所以,人这是醒了还是没醒?
正犹豫间,许乘月带着医生匆匆赶回来。
宋宴宁躺在床上接受了一番堪称和风细雨的询问。
包括头疼不疼,疼得是否剧烈,最后是关于记忆方面。
“之前的事我都记得很清楚,但,我把他给忘了。”
在场的医生:“……”
偷偷跟进来的钟越:“……”
几个人齐齐同情地看了许乘月一眼。
怎么说呢,有点惨!
被同情目光给包围的许乘月:“……”
把医生给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