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家西院。
“人真的丢了?”晏清白一手端话本,一手慢条斯理地捻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
“当真不是晏清和私下里偷偷把谢景带回家?”
“没这个可能。”
卫善摇着头,无比自然地走到晏清白身边帮他剥起荔枝来。
“就连晏清和都火急火燎的,亲自去现场看了,可是除了胯下骑的那匹马,什么都没带回来。”
一想到晏清和着急上火的模样,晏清白就幸灾乐祸道:“急死他最好。”
“我与谢景之间关系断裂,他倒好,都把人记心上了,下手还毫不犹豫。”咬上卫善递过来的荔枝,晏清白对现在的场面实在是乐见其成。
卫善的手递过去荔枝后还在原处悬空,直到晏清白的牙咬上来,才颇感到几丝心满意足。
“卫善,查下去。”
晏清白的尖牙恶作剧般在卫善的食指处来回摩挲。
卫善抿唇,陡然将中指也一并探进去,在狭隘的口腔中肆意开拓。
“是。”
……
溪中山庄。
白衣男子手中的棋子落下。
“渡罪楼和我溪中山庄同样避世已久,这一趟过来,就是为了陪我下一天棋?”
这一天他都整整没吃饭啊!
他渡罪楼的人愿意吃辟谷丹,他可不愿意!
坐在对面的人穿一身厚重的深紫斗篷,几乎要将浑身都遮盖住。
兜帽下是丝丝缕缕露出来的白色长发。
随着动作而散落在身体两侧。
“下棋不好吗?”
这人的声音透着一股死气沉沉,随着说话时溢出的灵气,四散开来,有种彻骨的寒。
白衣男子:“……”这样下去他院子里的花都要冻死了。
他要烤鸡!
他要喝酒!
……
楚钧来找谢六的时候,正巧碰上他在摇椅上晒着太阳小憩。
拽着摇椅疯狂地晃了几下后,谢六幽怨睁开眼,一看见是楚钧,直接掏出来一颗丹药扔进他嘴里。
然后打了个哈欠,阖眼准备继续休息的时候。
身下一空。
谢六:“?”
楚钧抬着摇椅,直接把谢六甩上天后抽走摇椅。
黑螣缠住谢六的腰,直接把人带到楚钧手边,楚钧稍微一揽把人扶正。
眯起眼睛,谢六正打算开口问问楚钧的迷惑行径,却被空气灌了满嘴。
谢六闭上嘴:“……”什么玩意?
脚下是楚钧的灵气化形,正载着他俩高速在销骨阁的道路上穿梭。
谢六的心情很复杂。
灵气化形是件很困难的事儿,就算是晏清和,如今也没到这个水平。卫善想来也行,只是没这般娴熟。
十年前经脉还未被封的时候,他勉强可以。
如今看来,楚钧实在是天赋异禀。
最后停到了一间熟悉的屋子门口,昨天他就是在这儿“烤火”的。
直接拉着谢六进去,楚钧正准备把人扔进笼子里,谢六一退躲过去,无语凝噎。
“你见谁烤元阳灵火,吊起来烤的?”
跟烤肉一样。
径直走到火苗旁边坐下来,谢六感受着面上灼热的温度,手才刚伸出去点,又被揪起来。
谢六:“!”所以说,经脉被封真的很难受啊!
“这样受热不均匀,浪费元阳灵火。”楚钧抓起来谢六就准备扔进笼子。
谢六:“……”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烤火又不是不会翻面烤。
“你得烤够三个时辰,这笼子才会主动打开,否则就算用钥匙,也无法打开。”楚钧一边心里暗爽,一边苦口婆心劝道,“谢大夫,你还是要好好养伤。”
被推进去的时候,谢六转身抓住楚钧的手。
用力之际,手指几乎深凹进楚钧的肉里。
楚钧一愣,直到谢六手臂也伸过来,揽着他往后退,正好退进笼子里。
身后灵锁合上的声音清晰。
谢六的笑容平和蔼然:“阁主大人伤也没好,不如一起养伤。”
笼子逐渐升到半空,元阳灵火的温度逐步浸润身体。
楚钧:“……”
……
“你倒是从没开口问过,那些奉命来折腾你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楚钧腿盘起来,百无聊赖地坐着,随便聊着有的没的。
“不用问也知道活不成。”谢六靠着身后坚实的栏杆,手中把玩着护心镜,“倒是你,为什么要带我回销骨阁?”
护心镜中照出谢六的眉眼,他锁着眉:“我们那时候分明有说好,我要去溪中山庄。”
“我觉得你医术挺好的,”楚钧看过来问道,“当销骨阁阁主的医师,不觉得拉风吗?”
谢六:“?”名声会更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