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六将手翻转,手心朝上。
“那你解完蛊毒,解释完就走吧。”
腕间皮肤白皙细腻,经脉的颜色微泛青紫,衬得格外显眼。
看得楚钧心里面,宛若被这样的一只手挠痒,这异样的感觉让他不禁也看了看自己的手。
也挺白。
手指修长。
这颜色对比也挺鲜明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分明是少年身板,手腕也还算苗条。但看上去和谢六比起来……就是少了美感。
晏清和说出蛊名:“这是七日蛊,解毒需要七天。至于解释,只有阿景你能听。”
谢六的身影映在晏清和的瞳孔中,如同经年未曾波动的沉潭。
坚定的、不加动摇的。
“你这人是故意的吧!”南阙曲几乎想再给晏清和一巴掌,却生生忍住了,憋得想吐血,“故意下这种蛊毒,就为了多争取时间?”
“确实。”回答的时候,晏清和的视线也并没有投射到其他方向。
表情仿佛在说“理所当然”。
谢六:“……”
从怀里掏出来一瓶药,还没来得及扒晏清和的嘴。
楚钧直接抄着那瓶药,掰开晏清和的嘴倒了进去:“谢大夫,我帮你。”
差点被呛到的晏清和几声咳嗽,才将药都咽下去。
清液顺着嘴角淌下来。
谢六:“……”其实倒一半就够了。
不过就算是他,也是头一次见晏清和这么狼狈。
无比相信谢六手中药的威力,楚钧抄起南阙曲就出去了。
……
臭着一张脸的南阙曲,一直到了外面,脸上仍然是怒不可遏。
想到晏清和的每句话,每个眼神,南阙曲都想立即将这人扔到阎王爷处。
既要伤害谢六,又想要谢六理解他是为了家族,为了大局。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小子,你就不担心谢六被晏清和说几句又心软了?”
“他不会。”楚钧想到,谢六离开晏家之前,那双死寂清冷的眸子。
那晏家大少爷真是贪得无厌、算计欺瞒玩过了头,两个弟弟,如今竟是一个看他顺眼的都没有。
南阙曲急得脸都是红的:“万一呢!”
想到晏清和对手下下命令时说的话。
……
“派死士,比下死手轻点。”
“断胳膊断腿、废了,都没关系,只要留一口气。”
“不用顾忌他的身份。”
……
“谢六不愿意一味做那个始终被利用,却始终被瞒在鼓里的人。”
内心还是有一种机器怪异的感觉。
楚钧总觉得,这人实在是太过深沉。说晏清和深情,他倒也是信的,但是总觉得不至于此。
这个人太看重利益和价值。
真的会因为只是想解释,求得谢六的原谅,便抛下晏家,奔波至此?
谢六身上到底有什么?
但是看谢六他自己,也不像知道晏清和要什么。
将心中的猜忌告知南阙曲之后,后者咬牙切齿:“难不成谢六身上还有他能利用的地方。”
“小心些吧。”
尽管楚钧并不认为,当着自己和南阙曲的面,晏清和还能把谢六打得命悬一线。
……
谢六站的离晏清和很远,几乎间隔了半间屋子的距离。
“解释?”
这沉默的古怪氛围已经持续了有快半炷香。
“阿景,就一定要离的那么远吗?”晏清和苦笑,“你向来对自己的药都很自信。”
谢六顿首,语气中也并没有太多谦逊:“确实,但我对你的话也并不信任。”
“你真的打算解释了吗?”
面对谢六狐疑的目光,晏清和的眼中是赞赏,甚至还有几分欣慰。
就好像相当看重亲情,关注弟弟成长的兄长。
若不是知道晏清和的所作所为,这副神情还真是极具欺骗性.
会叫人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向来都看得那么通透,难怪,防我那么严。”
谢六靠在身后的门上,好似有所预料:“所以你压根没想解释。”
“阿景,如果你愿意更信任我一些,我大概会给你一些提示。”晏清和的语气称得上是苦口婆心,“如今你对我信任全无,只要我把要做的说出口,你我作对几乎是必然的结果。”
“但我一直在选择正确的那条路。”一直以来温和儒雅的晏清和,眼里尽是势在必得。
话说的几乎毫无转圜。
“我确实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谢六眼眸微眯,冷然的光乍现,“你怎么就知道,你走的那条路是正确的?”
这么自大,不像晏清和的风格。
“阿景,你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