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允睿吓了一跳,慌忙用手帕去堵伤口,眼里浸满疼惜,手有点发抖。
“郭淮来过了,他给了朕一份名册,举荐了几位君后人选。朕看了看,名册尽都是他郭氏一族的孙辈子侄,其心之意昭然若揭。”李嫣靠在矮榻软枕,一双眉眼间似有染上愁绪。
凌允睿了然,明白了李嫣这伤从何来。
李嫣缓了一口气,又道:“安邴也给了朕一份名册,除了催促朕添置东西六宫,君后人选他更属意陆池宴。只不过,他也提议遵循祖宗礼法罢免陆池宴所有在朝官职。”
凌允睿没有接话,手上却不停默默替李嫣缠绕药纱,包扎着伤口。
李嫣又道:“左相,右相,一文一武,他们都是我朝肱骨,意见相左时,义父,你说,朕该听谁的好。”
“臣不敢言,陛下乃天子,君后一事全凭……”凌允睿说不下了,抿唇闭了嘴。
李嫣险些被他气笑:“全凭什么?我自己心意吗?我是天子,那又怎样?还不是被你们用这样那样的名义借口搓圆揉扁了,最后再哄着我一句,陛下圣断!说白了,不过是皮影戏台上的提线木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