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由得懊恼起来。伯益又吃了几颗果子,便吵着去找九尾狐。已经莫名其妙地浪费了一天,只剩下不到两天了。小菌人仍然坐在伯益的肩上,二人顺着溪水继续向上走,又走了千余步,前面出现了一个水潭。那水潭呈椭圆形,最宽处不过二里,想是青丘山中水聚之所。水潭中央还有一出水巨石,伯益细看不由得吃了一惊,那巨石上还站了一个人,正是抢他东西的男子。
男子也看到了伯益,忙大声喊道:“救命啊,公子,救命啊!”
伯益感到奇怪,不知这人为何求救,于是手搭凉棚仔细观瞧,只见他手中拿着木棍,不停地在驱赶着,想是那水中有什么骇人之物。伯益觉得很是奇怪,不知道这人跑到那潭中巨石上做什么。男子兀自在不断地哀号求救,似乎颇为紧急:“公子,求你救救我,抢你的财物我双手奉还,公子,快来救救我!”
伯益高声问道:“你让我如何救你?”
男子道:“这水中有食人鱼,公子入水将其引开,我便能脱身。”伯益本不欲理他,但想那龙绡还在他身上,只得冒险一试。将军见伯益跃跃欲试,忙劝道:“王子殿下,你神智昏迷了吗?那家伙打了你,抢了你的东西,你还要舍命去救他!”
伯益在岸边犹豫不定,又听男子在不断哀号,但见赤红色的鱼跃出水面,向他发起攻击,似乎在他的腿上咬了一口,痛得他哭爹喊娘。伯益不再犹豫,一头扎到水里。进入水中他才想到,这潭里的食人鱼是不是只有那几条呢?万一还有其他的,岂不糟糕。然而,事情紧急,不容他多想,转眼间已经离岸数十步了。食人鱼见又有人落水,果然舍了男子向伯益游来。那男子能此机会,游向岸边。
“殿下,快,快回来!”将军看到水中一片殷红向伯益的方向移动,急得大吗。伯益听到那男子下水声,知道他已逃脱,急忙折返游回岸边。突然,他感到腿上一阵钻心剧痛,知道自己被咬了,便拼命拍水。他终于登上,左腿上一块内已经被食人鱼叼去。这时,那名男子也上了岸,伯益一瘸一拐地跑过去,只见那人腿上鲜血淋漓,已经被咬了十余口,
如果不是伯益出手相救,他定然会被食人鱼吃个精光。
男子见到伯益,急忙伏地下拜,并将短剑及珠、绡之物双手奉还。伯益检视,却见鲛人珠只剩九颗,便问其故。
那人自道本名阿三,世代居住在青丘山中,林中被人熊击者也确是他的妻子。他抢了伯益的东西后,便将妻子掩埋了。只因他识得鲛人珠,知其妙用,便想到一个赚钱的买卖。
原来,这附近山民常得一种疥病,凡生病之人浑身起疱,抓破即溃,如不医治便会周身溃脓而死,死状极其惨烈。而青丘潭里有一种人面鱼,名为赤鳙,其声如鸳鸯,它的肉治疗疥病有奇效。不过,由于赤鳙藏于潭底,而且极精明敏捷,甚是难捉,所以其价极其昂贵。阿三得了鲛人珠,便去青丘潭捉赤鳙,不料却引出许多食人鱼,他起初不识,待被咬之后方知其厉害,于是爬到潭中巨石上躲避。
伯益道:“这赤红色的食人鱼我倒识得,其名豪鱼,身有赤羽,可跃水而飞,在东夷很常见,不料这南方的青丘山也有。”
阿三再拜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听公子之言似是东夷人,不知千里迢迢跑到青丘所为何事?”
伯益见问,便将寻九尾狐之事粗略一说。不料,阿三双掌一击,叫道:“妙极,这青丘山九尾狐为万狐之祖,神秘莫测,别人都不知其行踪,我却知道。”
伯益闻言大喜,道:“兄台如若带我寻到九尾狐,我定有重谢。”
阿三笑道:“谢倒不必,但公子那鲛人珠可否再赐我一颗?”
伯益将九颗珠子都递上,道:“这个容易,都拿去也无妨。”
阿三伸手只取了一颗,道:“不必这许多,只要一颗便好。公子有所不知,这鲛人珠乃水中万灵丹,只需将它研碎,抹于鱼伤处,即刻便好。”说罢,他找到一块平坦大石,将那珠子放于其上,另取一石猛然击碎,然后捏起一小撮抹在伯益患处。伯益伤处原本还在涌血,抹上血即止,初觉奇痒难耐,少刻再去看时,已经长出新肉,真是奇药奇法。阿三将剩余的珠粉抹于自己腿伤处,片刻之后也恢复如初。
伯益催促阿三带他去找九尾狐,不料阿三却说:“这事急不得。”
伯益忙问是何缘故,阿三道:“那九尾狐修行千年,已是半仙之体,纵使找到它的洞穴,也绝对提它不到。我知道它每日觅食之所,今天我在其食中掺入迷药,将其迷倒之后,明日直捣其穴,一举可得。”
伯益一想,觉得很有道理。阿三将二人领入自己家中,那是一间简陋的石屋,离伯益所到那片果林不远,屋中日常用具倒是一应俱全。阿三简单吩咐之后便要离开,说是去下药,伯益想要同行却是不许。
等阿三走后,伯益静下心来颇觉此人可疑,但这时又无他计可施,只能听其摆布。阿三半夜方归,但请伯益放心,待明日那九尾狐便可手到擒来。伯益却无心贪睡,等到天一明便催阿三快去捉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