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驰湛天天摆个臭脸，搞得叶鸾头大，只能把药膳交给大夫来煮。

游廊里。

陆斐柏坐在轮椅上，看着院子里的风景，一双温柔的眸子浮着淡淡的死寂，他听到后头传来的脚步声，微微敛目，恢复了柔和。

“景止，你最近感觉怎么样啊？”

叶鸾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他穿着单薄，把手里的薄毯子盖在了他的腿上。

“好多了。”

他确实好多了，自从吃了那个药，不仅能睡个安稳觉，病痛的折磨也缓轻了不少。

叶鸾看着他被病折磨的不成样子的脸色，微微酸涩。

初见，他青衣黑发，鬓若刀裁，眉目俊朗，像个温柔贵公子般风度翩翩，一举一动温润如玉。

如今，却被这病折磨的不人不鬼，完全不复以往的风姿卓越。

他心里，想必是很难受吧。

“阿鸾，你说实话，我这副破败的身体，还能撑多久？”

他穿着一袭青衫，眼眸带笑的看着天空中飞过的燕鹰，整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一股不染世俗的温柔气息。

寒冷的风夹杂着似有若无的雪花飘落在他的衣袍上，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听到他的话，叶鸾微微红了眼，沉默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菡丹珠确实是世间珍宝，可惜啊，这病拖得太久了，无力回天了，阿鸾，是吗？”

他侧目看向了她。

叶鸾垂眸，勉强扯出了一抹笑，“景止，你现在不是感觉越来越好了吗？会好的。”

菡丹珠只是暂时压住了霜疾的发作，可若是迟迟找不到根治的法子，不知哪一天，他就会--

叶鸾心底难受，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陆斐柏淡笑，“嗯，会好的。”

死前，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不用再变成那副鬼样子，他知足了。